這是安心和瘋姑,兩年來每次一相見,就會說的四句話,隻有說了這四句話,瘋姑才會稍微正常的說話,並且有時會以一個師者的態度教導安心。而且瘋姑每一次叫安心都不會叫安心的名字,都是叫“那一處的娃”這一個小小的不同,讓安心真正的感覺到,在這個世界,還是有人看出自己的不同尋常,這一種感覺十分的微妙。所謂的不同尋常之處,並非指異於常人。要說這異於常人,就憑她在十裏八鄉出了名的鬼見愁,這十裏八鄉的人老早就有人把她不當正常人看了。而她想要的這種感覺,隻是想有人知道她是來自於不同的時空,她的身體裏住著另外的一個靈魂,這樣就不會讓自己忘記過去,或者懷疑自己的思想,自己是否在幻想。
“你是那一處的娃,過來坐,過來坐,趕緊給我抓頭上的虱子咬死我了。”說罷便撓著頭,招呼著安心。
“我今天不是來給你抓虱子的,趕緊的,下一本書。”安心伸長著小手,如果說肖錘和那一群狼能夠讓安心的大幅度的提高自己的武藝和功力,那麼瘋姑則是可以幫助安心改變骨骼,並且不斷的擴大安心的潛能,是提升一切的前提條件。這也是為什麼安心的是內力和輕功的修煉能力以神速增長的原因。
五十多歲的瘋姑聽到安心的話,便哼了一聲,把嘴巴一撅,嘴角的周圍露出了一道一道的皺紋,扭著頭不去看安心表示自己的不滿。
安心看到瘋姑開始耍無賴,便拿起食盒說:“好,你不給,這飯你也別吃了。”瘋姑聽到沒飯吃,便急急忙忙的,從懷中摸出一本書都給安心,搶回安心手中的食盒,抱在懷裏,生怕安心再搶回去。
海邊夜如畫中仙境,間間茅屋立於沙灘旁,水繞山,山繞人,海鷗棲,螢火舞……
一間茅屋中,伴隨著海浪聲聲,傳出了女子的嬉笑聲。
“心兒,別鬧別鬧,鬧得娘親一身的汗。”肖華被安心撓得喘不過氣來,並連連的求搖到。
“看娘親還把不把我弄醒,人家剛剛睡著,娘親就喚醒人家,到底是誰在鬧?這樣的處罰還是輕的,要是擱在爹爹那裏……”
“是是是,娘親壞,娘親壞,心兒呀,今天你出去後,有人上門說媒了。”肖華趕緊轉移話題,真不知道這丫頭那裏這麼多的鬼腦筋。
“什麼?上門說媒,娘親啊,你女兒才四歲呀!”雖然我知道自己貌美如花,但是人家還是含苞待放的小花苞,不知道開花的時候是花朵上開了無數的蟲洞,還是那花兒開不大,萬一人家長大後是一個侏儒、大麻子那那一家不就虧了?
“倒不是你,是給你外公說的。”
九年前肖錘的妻子還沒過世,肖錘也沒像現在這般不修邊幅,臉上拉碴的胡子還沒有長出來,頭發也被自家娘子梳得井井有條。
有一次,他挑著一筐魚要趕到驛集上賣,路過大順村的時候,看到一個十五六歲的女孩子爬上樹掏鳥蛋。許是掏到了,心中十分的開心,卻不注意腳下樹枝,從樹上摔了下來,幸運的是,在她剛要落地的時候便被肖錘,英雄救美的救了下來。女孩臉色蠟黃,高高瘦瘦,五官眉眼倒是清秀。
從此,清秀的女子,便對那個救了她的英俊男子,念念不忘,四處打聽,後來知道這名男子是神山上的繼承人,心中更是歡喜,可是自己心裏的男子早就也有了妻子並且有個十歲大的女兒。雖說在這幾條村裏也有不少女子叫做妾,但是叫做妾室的都是嫁給鄉紳,或者是驛裏的商賈們。女子的父母豈會讓她嫁給這窮山村裏的人做妾。
即便是佑我山的的守護者繼承人,可是現在這個年頭,誰會在意這個頭銜頭銜,對於這一輩的人而言,自己的孩子嫁的人家不是很好,夫妻兩人沒有情誼,都不如嫁給有權的鄉紳財主,最起碼也得是有錢的商賈們做個妾室來得容易。
在東璃對於士農工商沒有極端的等級區分,但是行商者的風險極大,莫不說四洲紛亂,就說東璃的朝政檻腐,官貪將賄,商者無權財細者,處處受阻,甚有者家破人亡。
而清秀女孩為了表示自己的忠貞不二,每次都對上門提親的人有意做出挑三揀四的刁難神情,或者是辱罵一番。十八歲那年當她以為自己會成為一個一輩子都不嫁的老姑娘。誰料肖錘的妻子不幸身染重疾過世了。從此她便可以明目張膽地表示自己對肖錘的愛意,一旦有上門提親者,她便會遞上字條,字條上寫著:崔家英此生非肖錘不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