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兒出去時順便把門關上,何少潘就坐在床邊看著坐在桌邊凳子上的於寧。過了好半天,就在於寧快要憋不住要出聲的時候,何少潘開口了。
於若寧,挺好的名字,以後就叫你寧兒吧。我是長子,這幾年來家裏的生意都是我在打理,平日裏都很忙,無暇顧及家裏的事情。父母年紀大了,沒精力操這麼多心。你進門了就要學著管理這個家,我想這些你進門前就已經多少學過些吧。其實家裏也沒什麼大的事,無非各屋吃穿用度,以及下人的調配而已。現在還是娘在管著,你先跟她學,過段時間就要全交給你來管了。
何少潘這一番話說下來,於寧完全隻有聽的份,不時地眨眨眼,像被嚇住了一樣。而少潘在說這些話時,麵部幾乎沒有表情,要不是看著他嘴還在動,還在發出聲音,於寧幾乎要以為麵前的是一尊石像了。
何少潘頓了一頓,估摸著於寧都聽明白了也消化了,抿了抿嘴,寧兒,不早了,我們歇著吧。
於寧起身坐到了床上,翻開被子,躺了進去,心情正緊張呢,發現少潘在盯著她看。於寧摸不著頭腦,也回盯著看少潘。咳咳,少潘咳了兩下,寧兒,幫為夫寬衣吧。
於寧覺得自己快要暈掉了:你自己不會脫嘛!少潘聽了,回答道,這是夫人該做的。於寧完全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聽到的話:你又不是不長手!少潘還是麵無表情,這是夫人該做的事情,而神色,已然是非常嚴厲了,語氣也重了很多。
於寧嚇了一跳,隻好起身幫少潘把外套解開脫掉。那一顆顆盤扣仿佛在和於寧作對,就是不從扣眼裏鑽過去,費了好大的勁,終於才都解開。少潘起身去吹滅了桌上的蠟燭,留了那一對紅燭搖曳著暖洋洋的光芒。
終於,兩人都躺了下來。被剛才一鬧,於寧此刻什麼想法都沒有了。緊張沒有了,期待沒有了,害羞沒有了,全部被憤怒填充。被子一動,有身體覆了上來,有手在解開她的衣服。於寧伸手去擋,可是馬上被按住了,隻好嘴裏喊著不要,身體扭來扭曲不肯屈服。解衣服的動作停下來,過了半響,有溫柔的唇覆上了於寧的唇,輾轉著,像是在平複於寧的憤怒。於寧停了下來,感受著,一切似乎是在夢中,可是這是春夢啊,從來沒有做過的春夢。
一陣刺痛揪回了於寧飄散的思想,那真實的感覺又仿佛在提醒她,這不是夢,不是夢。
終於一切安靜了下來,那身體也躺回去了,說道,睡吧,明天還要早起去拜見爹娘,後天還要陪你回門,一切就又陷入了沉靜。
於寧全身酸困,又仿佛有些疼痛,意識又仿佛陷入了海底,在沉睡去的那一刻,她執著地想,這真的是夢吧,明天早上醒來,就一切正常了。
第二天早上,睡夢中的於寧被人搖醒。睜開眼,於寧愣了片刻,場景還是昨天的新房。難道自己希望當米蟲,就真的穿越了麼?於寧搖搖頭,不敢置信。雲兒站在一旁,笑道,小姐,起床了,要去給公公和婆婆奉茶啦。這是新房,小姐難道是睡糊塗啦?
於寧坐起身,少潘微笑著說,起來吧,收拾收拾就該過去了。這次終於確定了,於寧想,眉目清秀的老公,還不錯,便也微微地笑了起來。
起了床,在雲兒的幫助下利落地洗漱過,盤好了頭,穿上新衣。有婦人進來,笑嘻嘻地收走了床單。於寧聽見了,紅了臉,就又聽到少潘微微的笑聲,臉卻更紅了。
看著時候差不多,少潘前麵帶著路,於寧後麵跟著,一徑去了大廳。於寧還來不及感慨有錢人家的裝修就是上檔次,就發現正中坐著兩位老人,邊上還坐著好幾位,有年紀大,又有年輕人。老人邊上還留著兩個空座,想必是留給少潘和她的吧。
少潘給她介紹了公爹和婆婆,奉了茶,又一一介紹了小叔和小姑,幾位姨娘,就帶她坐下了。然後,有兩位容貌豔麗的女子端了茶上前來,稱了聲"姐姐好,以後要多關照妹妹",就將茶遞給她喝。
於寧一下子沒反應過來,姐姐妹妹?小姑不是都介紹過了嗎?又一瞬間想起來昨天雲兒跟她提過,何少潘已經有兩房妾室的事,頓時心裏澀澀地,沒了反應。少潘用肘碰了一下她的胳膊,於寧這才回過神來,機械地端起茶,各自喝了一口,放了回去。下麵便是公婆的教育了,盼她早日為何家續香火,以後家就由她管,等等等等,於寧還沒從方才的事情裏轉過彎來,公婆的話,左耳進,右耳出,完全一副以前聽領導開會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