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怒之下,陸辰翻手化掌,以雷霆之勢劈向夭翹楚麵門。
卻感到腰間一痛,手掌猛然一陣酥麻,元嬰期修士的一擊被綿軟化開。
怎麼可能!
陸辰震驚了!
這個女人明明什麼修為都沒有。怎麼可能如此輕巧地化解了自己雷霆一擊!
夭翹楚趁陸辰驚怒的時機,掙脫了他的手。她心疼地半跪到地上。
夭翹楚捧起血龍杯,像捧著重病的手足,雙手止不住地發抖。
半晌,劍拔弩張的兩人,才稍稍平靜了心緒。
兩人此刻心裏都明白,他們勢均力敵。此刻爭鋒相對的話,誰都占不到好處。
夭翹楚仔細查看著九龍杯的裂痕,細細思索用什麼方法才能將它修複。
陸辰呢?則雙手抱胸,高高在上地俯視夭翹楚,諷刺地說著:“一個破杯子,至於嗎?我的本命靈獸死了,都不像你這矯情的女人。”
夭翹楚心道:這男人的自由已被捏在自己手心裏,還絲毫不知情。真是愚蠢!
方才那藥茶,可比他想的霸道多了。隻要沾上一星半點,此生難脫夭翹楚掌控。
夭翹楚懶得理會男人,小心翼翼地捧著九龍杯站起來,往茶室走去。
男人隻道那女人又要耍什麼花招,看戲似地跟著她往茶室走去。
一踏進茶室,韻雅、清幽、厚重的氣息迎麵撲來。
畫風徒然轉變得如此之快。陸辰的小心髒不爭氣地“咚”一聲亂跳了一下。
全然不似四麵是牆的簡陋外屋。紅木牆壁上,黑墨於宣紙上暈染開來。穩重厚實的玉石吊頂。黑底印花的盤龍台……
這間茶室裏,就連最不起眼的鏤空隔斷簾,都起碼有萬年曆史!
“饒是神界最愛茶的澄禪老頭,用的茶室隔斷簾,也才千年曆史。那玩意兒,還被他奉為至寶,他還輕易不肯示人呢。”陸辰心道。
不得不說,夭翹楚的作派,再次令陸辰感到了震撼。
“這女人究竟是什麼身份?”陸辰心頭的疑惑,揮之不去。
卻見夭翹楚理都沒理會陸辰現下所思。隻見她割下青絲一縷,發絲在她手下靈動飛舞,那縷發絲,竟如縫線一般,將碎裂的茶杯點點縫合。
這一手,又令陸辰大開眼界。
看了許久,背靠門沿的陸辰終於忍不住問道:“我很好奇呢,進門的時候,你對我用的什麼催,情,藥?連我都沒察覺出來?還有這茶,究竟是什麼毒?它不僅僅是噬血致命這麼簡單吧?”
“傳承之血?”夭翹楚捕捉到話中關鍵,手下一頓。
中了九龍杯的血毒,若昧心說話,夭翹楚輕易便能察覺。
“傳承之血的話。這麼說來,這個男人沒有對族人不利,是我誤會了?”
那麼她感應到的那絲血脈聯係,又是怎麼回事?她與族人血脈之間的感應,出了什麼問題?
夭翹楚腦海中閃過一個念頭:這男人身上的異常,真不隻一兩點呢。
夭翹楚一麵思索著,一麵又加快了手上青絲縫茶杯的動作。
陸辰感到自己被徹底忽視了,心頭一陣無名火起。
而夭翹楚呢?偏偏無視了他刻意放出的殺氣,自顧自地縫著杯子。
陸辰終於忍不住,快步走上前去,大聲嚷道:“不打算開口嗎?這杯子就有這麼重要嗎?比我這個活生生的敵人還重要?”
說著,就要去奪夭翹楚手上的血龍杯。
夭翹楚像是能提前預料陸辰的動作一般,她徒然轉過頭來,眸光深沉地盯著陸辰的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