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1 / 2)

文佳是個真正的紈絝,愛溜達,愛風頭,愛吃愛喝,還愛青樓,他畢生的心願就是將紈絝這一值得炫耀的職業進行到底,帶到棺材裏去。女子無才是德,男子無才是光榮,文佳貫徹這一宗旨,從掀女孩子的裙子到氣死二十名有威望的老私塾,到成為青樓的常客,那是從娃娃抓起,到十幾歲時已是爐火純青。

其實,文佳的膽子很小,小到隻敢花錢,卻從不敢生害人的心思,所以,在各種目的和陰暗心思下,他成為最受歡迎的主子,最受歡迎的恩客。與此同時,他也能在天子腳下順風順水的紈絝下去。

文佳是紈絝的,但和一般的紈絝不同,他是真真正正的隻愛美女,瘦而無肉的不要,豐而不白的不美,說他不挑,一般人伺候不了,說他挑,一個從身邊走過的端水丫鬟也能入了他的眼。

當眾人嗤笑時,他靜靜的喝酒,笑而不語。

“大爺,春桃來啦!”媽媽神秘一笑,親自打起門簾。

眾人看去,都要看看文公子看中的端水丫鬟換了裝,會變成何樣。

隨著門簾掀起,一股若有似無的香氣襲麵而來,令人如墜桃花源。隻見一名蒙麵女子款款走來,腳踏蓮花,腰帶似水,那桃眼含著一汪春水,而那漆黑明亮的眸子卻又帶著不諳世事的天真。

眾人愣在那裏,怎麼也想不到,一個不起眼的丫鬟,一打扮,竟有這般韻味!

有人偷偷瞄一眼文佳旁邊的花魁,竟和她那溫婉柔媚不相上下!

“妙妙妙啊!”和文佳同來的恩客他腿一拍,大聲叫好。

這聲讚歎打破環境的靜謐,眾人紛紛誇讚春桃如何如何的好,又說文佳如何如何的眼光好。麵對這些,文佳麵上一笑,一雙鳳眼向上一挑,要多春風有多春風,要多得意,有多得意,嘴上卻再說“沒什麼,沒什麼”一麵上又和眾人一起喝酒。

春桃受到文佳的提點,自然是坐在他身邊,這樣一來,文佳左邊一個當家花魁,右邊一個新秀,當真坐享齊人之福,眾人好不羨慕。

於是,有人笑道:“文佳公子果真風流才子,身邊淨是絕色美姬。”

文佳看一眼,說話的是今天剛認識的尚書大人的兒子,名喚奎,也是個紈絝,許是家中庶子,說話不免酸溜。文佳肆意一笑,兩腳搭在桌子上,一手攬著春桃,愜意往後一靠,說道:“有人天生的彎彎腸子,喜歡往官場裏湊;有人喜歡白花花的銀子,一個勁的在商場上折騰;有人自覺地位低下,拚著命往上爬。我呢,隻想簡簡單單的活著,有酒有美人就夠了。”

聞言,眾人一笑。隻是這笑卻有不同,有的嗤笑,有的苦笑,有的酸笑,有的甜笑。

“這話不對,眾位所知,我是家中庶子,自幼看著嫡母嫡兄的臉色過活,雖不至於百般刁難,卻也日日如履薄冰。在這種情況下,難道我不該有所行動,任由他們把我踩死捏死?”奎說的理直氣壯。

“再說我吧,我知道官家看不起我們商人,說我們無商不奸。但是,家中無存米,田地顆粒無收,倘若不從商,從何過活。況且,從商有什麼不好?吃飽穿暖,還能養活一家子,想買什麼就買什麼,多逍遙自在?。”接話的是白手起家的杜峰,天下第一酒樓的老板。

“各位所說得在理。人都有權追求自己想要的生活,隻是在得到的同時,但求無愧於心。否則,即使得到了,也沒有福氣去享。”文佳淡淡說道。

“要我說呢,腦袋太聰明了也沒有辦法。既不能去禍害人間,隻能在官場裏玩螞蟻,看著他們兜兜轉轉的,也挺有意思。”

“哈哈哈。”

“妙妙妙!”

原本有些沉悶的氣氛被這一玩笑衝散了不少,這說話的是正是光祿卿大人的小兒子李敏,這人也是含著金鑰匙出身,且被一家子疼著含著,和文佳最是想象,兩人也最是親密。

“我喜歡,沒錯,那些忙著‘鞠躬盡瘁’的官員們最是忙碌,時時刻刻看著風向標,風吹響那邊,就往那邊跑,身上帶著錢罐子,心裏滴血,臉上卻開了花,最是好玩。”文佳笑道。

“你們啊,這是身在福中不知福,站著說話不腰疼。”奎冷笑一聲,灌一口酒,說道。

房間內的氣氛一滯,眾人笑著的臉僵了下來,文佳冷冷的看了一眼不識抬舉的奎,眼睛一眯,刀唇一碰,就要蹦出諷刺的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