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舊話重提,姚欣突然提出要去探望陶梅卿,隨之發生爭執,姚欣一陣心絞,心髒病發作。
看到姚欣痛苦的表情,陶然內心很掙紮,但是,最終還是放棄了給他遞藥,然後,他把姚欣扶上抽水馬桶,擦去痕跡離去。
事發突然,回到家裏,陶然突然想到忘了取走項練,連忙叫沈群飛幫他去取回,這個人就是齊思睿樓內碰到的壯碩男。
夜深人靜,陶然常常會想起這位兄長,覺得非常對不起他,為了彌補,他偷偷給侄女彙了一筆錢。
唉!一開始就錯了,我沒有回頭路了!這是陶然的心聲。
陶然取出手機,撥了一個號碼,低聲說:“他懷疑我了,今天拿了掛墜找我,您看如何應對?”
對方不知講了什麼,陶然的表情鬆弛了些,點了幾下頭才掛機。
一天後,華雷又出現在豪亞,他沒有去頂樓,徑直來到駕駛室。
“我們可以談談?”華雷在陶然的桌前站定。
陶然麵無表情,示意去裏麵的休息室。
掩上門,華雷開門見山:“本來我們想去見你的母親,但考慮到她的身體狀況,還是決定先找你談談。你和姚欣認識嗎?”
陶然想了一下說:“我好象聽母親提過幾次。”
“你最後一次見父親是哪一年?”華雷問。
陶然據實說:“80年的春節,他呆了一個星期就走了。以後我們再也沒有收到他的彙款和信件。”
華雷進一步問:“你們母子知道他和錢家的關係嗎?也就是李董事長的內姨錢亞萍。”
陶然作出詫異狀,問:“這是誰說的?我怎麼不知道?我們也曾查找過父親,但因為他沒有長性,輾轉的城市多,早已不抱希望了!”
“你怎麼會來臨陽的?”華雷感興趣地問。
“我們的老家在江陰,那是我母親的故鄉,考上臨陽大學後,因為不放心坐輪椅的媽媽,我就在大學旁租了一間房子,把她接了過來。大學畢業,江陰的老房子麵臨拆遷,我們就用補助款在臨陽買了房子。結婚前,為了照顧我媽媽,我妻子添了些錢,換了現在的大套房。”
“你非常孝順,妻子也明理大氣!”華雷誇了一句。
陶然沉悶地說:“父親常年不著家,我母親吃了很多苦,我應該待她好!妻子很偉大,她的自身條件很好,卻願意和我過苦日子,我很感激她!”
“你是哪一年來豪亞上班的?學無所用,是不是太可惜了?”華雷顯然對他很了解。
“幾年前,我看到報上的應聘廣告,如願到拓展部上班,後來,李董的駕駛員病退,我就做了駕駛員,這個工作比較安頓,收入也不錯!”陶然言簡意陔。
華雷轉了話題:“你和李紀宏的關係怎樣?”
陶然回答謹慎,“他是老板的兒子,我們隻是員工,不可能走得太近,平時很少說話。”
華雷直言:“我們查明,他和你,還有死去的姚欣,是同父異母的兄弟!”
“這……怎麼可能?”陶然臉色頓變,攤攤手,覺得不可思議的樣子。
華雷嚴肅地說:“這是真的!”
“董事長知道嗎?”陶然有些緊張。
“因為案情需要,我們可能會告訴他!同時,你的父親無端失蹤,我們也很關注,你回家和母親溝通一下,安排我們見個麵,我們需要更多的證據。”華雷態度堅決。
“我試試吧!”陶然低聲說。
一小時後,李文中準備外出,他的臉色凝重,陶然小心翼翼,問去哪裏?
李文中嚴肅地說:“找個清靜的地方,我想和你談談姚德昌!”
一路上兩人都沒開口,陶然把車停在了美麗島大酒店,李文中有些錯愕,但還是下了車,皺著眉頭問:“不是說找個清淨的地方嗎?”
“董事長,這個時間您原本要見胡老板的,我們所要談的事,肯定時間很短,因為我什麼都不知道,真的!”
李文中非常認真地打量他,然後走進大堂,在咖啡廊坐下。
上完咖啡,陶然把對華雷所說的話重複了一遍,苦笑說:“我們是江陰過來的,怎麼可能和姚欣,李經理扯在一起呢?”
“你的生父就是姚德昌,他的確是這兩個人的父親!”李文中加重語氣說。
陶然皺起了眉頭問:“這愈加讓人糊塗了,那……董事長您呢?”
李文中坦誠地說:“這事瞞不多久了,我就告訴你吧,其實,我隻是紀宏的姨父。我想知道,你當初來豪亞應聘,是巧合,還是有目的而為之?”
陶然詳細講述:“當時,我在另一家公司工作,從報上看到豪亞的招聘啟事,這裏的各項待遇都很高,我有一位生病的母親,需要這份職業,就來嚐試一下,沒想到成功了!母親得知我到大公司工作,非常高興,後來換了崗,幫您開車,母親至今不知道。看來,我在豪亞做不下去了……”
“為什麼?”李文中問。
“別人不知會怎麼議論,我不想您和李經理難做!”陶然苦澀地說。
“唉,山雨欲來,還是隨遇而安吧!你就當什麼都沒發生!”李文中等於是自慰。
陶然遲疑了一下說:“可是,華雷還要見我母親……”
李文中問:“見你母親?是查你父親的行蹤嗎?”
“應該是的!”陶然點頭。
“這個人可真執著呐!”李文中自言自語。
陶然小心地問:“董事長,您見過我父親?”
李文中氣憤地說:“見過幾次!他這個人,拋棄你們母子,欺騙紀宏的母親,不提也罷!他在哪家醫院都做不長,憑著長相和學識,風花雪月,惹下無數風流債!現在不知在哪享福呐!”
陶然歎氣說:“可惜我母親,這麼多年以輪椅為生,卻還對他念念不忘,沒想到他還有別的孩子!”
“她要是知道這一切,不知會多傷心!”李文中加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