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手?就這些?”齊思睿追問。
清潔工接著說:“他們還在爭執,因為他們是走路向前,我就聽不清後麵的話了。出事後,董事長來了,我們都不敢多話。不過,我們私下都懷疑,女孩是被老板兒子氣的跳湖的!”
“沒有其它傳言嗎?”齊思睿不甘心。
清潔工擺了下手說:“沒有!總不可能是推她下水吧?他們來那麼多人,光天化日的,不可能的!”
不虛此行,齊思睿的心底茁壯直究真相的雄心,但是,為了自身安全,一切都是小心翼翼的。
顧歡歡上班了,看到推薦人白正楠,顯得特別激動,眉眼撲簌,語無倫次。
映入白正楠眼簾的是顧歡歡的香奈爾耳釘,接著是手腕上的範思哲粉色表,還有隱約飄忽的香水味……時髦逼人,白正楠暗歎,藍如攢了很久的錢才舍得買一隻名牌手表,齊思睿真的很在意這個小女友,舍得花大錢。
李紀宏來了,神采奕奕的樣子,看到白正楠站在前台談得熱絡,一本正經警告道:“你要注意噢!我會向藍如打小報告!”
白正楠摁了電梯扭,壓低嗓門說:“前台那個顧小姐和男朋友撿到了你的漂流瓶。”
李紀宏一愣,皺起眉頭問:“她原先就在這裏工作?”
“沒有,是剛來的。”白正楠說。
李紀宏眼珠轉動幾下,質疑道:“她不會亂說什麼吧?”
白正楠連忙說:“不會!她又不認識你!”
兩人走向劉廣博辦公室,白正楠明顯感到,李紀宏情緒波動。
談完公事,白正楠提出一起午餐,李紀宏點頭答應了。
白正楠笑著問:“剛才看你來時神清氣爽,碰到什麼好事了?”
李紀宏說,老家的姑媽下個月過來接替張誌陽的職位,“以後她會協調你我之間的工作。”
李文中鮮用自家人,這位遠房姑媽看來一定有過人之處,白正楠難掩好奇問:“她是做什麼工作的?”
“她做過財會,也做過行政工作,這月剛退休。”
白正楠豎起了大拇指說:“是個全才,你算是如虎添翼了!”
李紀宏點頭說:“能夠令我爸認可的人,自然有過人之處!”
“張誌陽怎麼樣了?”白正楠追問。
李紀宏歎氣說:“還是老樣子,醫生說,能維持原狀已經不錯了,他的夫母都急白了頭發,看著很不是滋味!人生如夢,變化莫測,還是要珍惜當下!”
“元旦放假,大家聚聚如何?把原千惠帶上。”白正楠提議,
李紀宏飲了口酒,低沉地說:“現在聽到同學會,我就覺得不是滋味。”
白正楠小心地說:“生活還是要繼續,朋友們總歸要往來,原千惠能夠走入你的生活圈子是件好事。”
“當然,這個坎遲早要邁過去的。”李紀宏認同。
“今天,我見到了路露。”白正楠觀嚓他的臉色。
果然,李紀宏擰起了眉,苦笑道:“這位路小姐胡言亂語,差點害死了我!不過,因禍得福,讓我重新認識了千惠!”
白正楠心一卷,口氣平穩地說:“林曉培離開,其實是為你卸下了重負。如果她不死,又不肯分手,不知會怎麼收場。“
“這……我真沒想過。”李紀宏垂下了頭,他象顧忌什麼,擔心地問:“那個前台小姑娘,真不會弄出是非吧?”
白正楠不由的後悔起來,他強烈感覺到,李紀宏排斥這件事情,這讓白正楠更加疑竇叢生,浮想聯翩。不過,他還是給李紀宏吃了定心丸,“你放心,小姑娘很乖巧,我也會注意的。”
回到辦公室,白正楠有些心神不安,局促一會,撥通齊思睿的電話,叫他關照女朋友慎言。
齊思睿一楞,聽說是來自李紀宏的顧慮,內心彌漫起不快,竹筒倒豆子,把近來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不過,他掩去了和路露見麵的細節。
白正楠聽得一愣一愣的,一時不知如何表述,齊思睿加重語氣說:“白大哥,這些人一定是李家所雇,你一定要小心!”
“我沒事,你的傷怎麼樣?顧歡歡知道嗎?”白正楠關切地問。
齊思睿認真地說:“不能告訴她,她一咋呼會害事的!我會小心的!”
“砰!”的一聲,房門被推開了,是孟子涵!
“重大消息,第一手資料,我在警察局的親戚告訴我,羅列被殺案破了!”孟子涵旁若無人扯開了嗓門。
“是嗎?”白正楠下意識站了起來,緊問:“怎麼回事?”
孟子涵揮動雙手,繪聲繪色說:“案犯交待,他和羅列住同一家招待所,見財起了貪念,佯裝要會友,騙羅列到了一家垃圾中轉站旁邊,乘其不備一刀斃命,然後折回招待所,取了羅列藏的錢離開,這個人是累犯!”
白正楠追問,“他們不認識?”
“具體情況不清楚,晚上看電視吧!看來,大家都冤枉張誌陽了!”
白正楠更糊塗了,喃喃自語:“這就奇怪了,張誌陽為什麼自殺?”
“也許,真是為了原千惠!也許,是為了陳又聰……天曉得!”孟子涵攤攤手。
羅列之案的偵破,使得張誌陽的自殺更蒙上了神秘的色彩,大家重新梳理他的過往。蕩盡雜質,桃色當頭,他對原千惠撲簌迷離的愛慕成為主打歌。
故事的女主角原千惠覺得頗為滑稽,作為當事人,她從未和張誌陽單處過,和他甚至稱不上是朋友,在豪亞集團,他們兩個人的學曆最高,也最得李文中器重,平常,張誌陽看到她都是謙和有禮,頗有一種人為的距離,原千惠和杜駿東分手後,李文中半開玩笑問過,會不會喜歡張誌陽這種類型,原千惠領悟其中目的,斷然否定了。
有幾股推力讓原千惠和李紀宏迅速走到了一起:第一是杜駿東的背叛;第二,李母臨終所求;第三,李家明確表示和林曉培結束關係;第四,原李兩家的事業捆綁;最後一點,不讓張誌陽存有幻想,而這一點很牽強。
大家討論張誌陽的自殺動機,暈染上桃色,似乎很合理。連妒性很重的李紀宏都覺得是趣事一樁。
可是,白正楠覺得事情絕非這麼簡單,他甚至認為,桃色新聞的泛濫,隻是掩飾真相的煙幕彈!
杜駿東也這麼認為,他悄悄去過醫院探望張誌陽,麵對可憐的老人,讓他無不傷懷,更讓他難以忍受的是,張誌陽的父母還對李家感恩戴德,他們說,兒子的巨額費用,豪亞集團全額支付,實在是仁至義盡。
杜駿東請他們吃了頓飯,詳細問了些情況。他意外發現,張誌陽出事當晚,兩位老人外出旅遊不在家,聞訊兒子出事才從張家界趕回來。他們不知道當夜兒子是什麼精神狀況,他們更不相信兒子是為情所困,想不通兒子自殺為什麼沒給他們留下一封信。
“伯父,他的電腦有人動過嗎?會不會在電腦中有留信。”
張父說:“警方檢查過,因為加密過,無法進入。他留給董事長的信寫的很簡單,電腦裏不可能有其他的信!”
杜駿東問:“您知道誌陽接觸最多的朋友是誰?”
張父苦澀地說:“都是普通朋友,沒有交心的,他的性格特別,凡事追求完美。以前談過一個女朋友,出國後就沒了下文。”
杜駿東直覺,張誌陽的電腦內也許藏著有價值的東西,否則,他的自殺太不可思議了,杜駿東擔心,秘密被別人先一步拿去。
路露心細,提醒道,“如果電腦有問題,早就被別有用心的人拿去了,再說,警方也不是吃素的,我想,就算有秘密,隻會拷在盤上。”
“對!”杜駿東激動不已,一時忘形,伸手猛拍路露肩膀。
路露不由得低呼起來,杜駿東連忙要幫她按揉,路露難為情甩開他的手。
杜駿東自嘲一笑,“你比我聰明多了!”
路露也不客氣,隻是意味深長笑了一下,起身走到櫃前,從抽屜拿出一張紙,認真地說:“所謂的盤,隻是猜測而已。也許,張誌陽當晚還見了某個人,或者,突然發生了什麼事,令他崩潰,這暫時都是秘密!還有,那位模特方琴琴來去無蹤,你守株待兔太渺茫了,還是做些實際的事情比較好。這是林曉培老家的地址,你看是否抽空去一趟,好好編個身份,老人很質樸,不要傷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