積木嘟著累紅的小臉,晃動著自己的小手,小舌頭舔舔自己流下來的鼻涕,帶著點炫耀叫道:“媽---媽!”
周嘉敏顫抖地伸開臂,吃力地把積木抱在身前,“好寶寶。”
積木用小臉在媽媽臉上貼貼,周嘉敏瞬間淚奔,她唇角顫抖兩下,“積,木?寶寶!”
見周嘉敏有此表現,田嬸激動地說,“嘉敏想起積木了!”
季予乾帶著興奮,認同地點頭,這一刻他很想上前把她們母子擁在自己懷裏,他不自覺攥緊了手,卻不敢向前。田嬸看在眼裏,移步到周嘉敏病床邊, “嘉敏,還認得我嗎?”
周嘉敏用不能吃勁的胳膊,把積木緊緊攬在懷裏,小心翼翼看著田嬸,緊張地搖頭,又看向小夏。
小夏也走上前,“周小姐這是田嬸,田嬸很疼你的,你生病時她一直在幫你照顧積木。”
周嘉敏再看向田嬸,乖巧地笑笑,“田嬸好,謝謝!”
田嬸歎口氣,從周嘉敏懷裏抱出積木,“你身子骨太弱,不能長時間抱孩子,讓爸爸抱。”田嬸說完,轉身把積木送到季予乾懷裏。
周嘉敏見到季予乾就緊張害怕得不行,但是病房裏沒有姐姐、姐夫她隻能抓著被角,警惕地看著季予乾。田嬸偷拉拉季予乾的衣袖,季予乾會意,“積木告訴媽媽,我是誰?”
積木大眼睛轉向周嘉敏,在季予乾懷裏不停地叫著,“爸爸,爸爸……”。周嘉敏仍是緊張地看看季予乾,又低頭看著自己手腕的手鏈,輕咬著櫻唇一言不發。
因為看了周嘉敏之前過激的反應,季予乾也不想再刺激她。他站在原地,看著周嘉敏柔聲說,“相信我,我不是壞人。”
良久,周嘉敏自己蹭著身體重新躺下,之後眼睛不錯神地看了積木好一會兒,又盯著季予乾看了好一會兒,在周嘉敏這樣的注視下,季予乾感覺自己像是在等待宣判的犯人,他不自然地動動喉結。
“就算你真是積木的爸爸,我,我也……。”
季予乾拿出十足的耐心解釋道,“積木是我們的孩子,我是你丈夫!”
丈夫,周嘉敏聽到這兩個字並不覺得親近或是安心,而是表現出極大的不安,她舔舔自己的嘴唇,很茫然地看向季予乾,“有證據嗎?我不想要丈夫,隻想要姐夫。”
季予乾下意識又攥緊自己的手,證據,積木就是最大的證據還不夠!那她要什麼,結婚證?不,她還想要姐夫!“嘉敏,你想要證據我可以拿給你;但你需要明白一點,姐夫,就是你姐姐的丈夫,你不可以天天粘在他身邊,那樣你姐姐會難過。”
周嘉敏仍是一臉茫然無辜相,“不可以天天粘在姐夫身邊,那可以粘在誰身邊?”
季予乾很想說自己,卻不知道該怎樣說出口,他低頭看看自己左手上清晰可見的殘月型牙印,她要看結婚證連對我最基本的信任都沒有,又怎麼能卸下防備去依賴我?
剛好到了周嘉敏換藥時間,小夏走到周嘉敏病床前掀開蓋在她腿上的被子,“周小姐,醫生馬上來給你換藥,我先幫你準備一下。”
季予乾看著小夏,對周嘉敏說道,“小夏白天會一直陪著你,晚上換我在醫院。往後不管什麼事,你都可以找小夏和我。”這樣說,更容易讓嘉敏接受。
醫生來換藥時,季予乾送走田嬸和積木後,在盤算著一件極為重要的事情。結婚證,必須要讓嘉敏看到,那才是她的定心丸。
想到這,他帶著些許自嘲拿出電話,翻找手機通訊錄。看到湯俊臣名字時,他想想戴莉之前在自己麵前拿出的兩個假證,五十步笑百步。不然能怎樣,嘉敏之前持續昏迷離婚協議無法簽字,離婚手續無法辦理……
季予乾撥出電話,交待完自己的需求,看看表,“證件弄好後,讓易茹去你那取。保密工作,應當不需要我強調吧?”
湯俊臣在電話這頭滿口答應著,聽到易茹來取證,他又盤算起自己的小九九來,若要魚兒快上勾,就要下猛料。
季予乾掛斷電話,看一眼時間,再過一小時小夏就會走,隻剩我們二人時,真怕嘉敏再出狀況。他邊往病房走,邊想著等一會兒要怎樣與嘉敏獨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