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轉彎,他往回抽自己的手,朱心慈還帶著些許留戀輕拉住他,“開車!”低沉的兩個字傳來,朱心慈放開了自己不舍的溫度。
季予乾又關上車窗,調低空調,“心慈往後不管什麼事,隻要有需要我的,你盡管開口,我絕不推辭。”
朱心慈止住哭泣,沉默了。
季予乾隨意看一眼朱心慈,她淚痕未消、若有所思的樣子很美。季予乾忽略掉朱心慈的美似乎很久了,從朱心慈再進家門,他就隻把她看作是久久的媽媽。這一刻,季予乾才再度注意到朱心慈的美。
機場,朱心慈看一眼幾米之外的安檢口,轉身抱住季予乾,朱唇貼在他耳畔,“我現在就有一件事要你答應我,假如,我是說假如嘉敏無法活過來,就來找我好不好?”
季予乾身體瞬間僵住了。
朱心慈意料之中的反應,這就是她在車上一直沉默不敢開口的原因,“我想做久久的媽媽,我很喜歡久久。”朱心慈說完,放開季予乾,低頭接過季予乾手中的行裏箱,不經意的碰觸,卻感到了他的手由之前的溫熱變得冰涼。
朱心慈走了,季予乾才回過神。朱心慈道出個他不願去往壞處想的事實,看著那個並沒走遠,俏麗中透著孤單的背影,季予乾叫道:“心慈!”
聽到季予乾聲音不算高的召喚,朱心慈臉上掛著柔美的笑轉過身,他肯答應,就證明在他心裏我還有位置。
季予乾看著朱心慈美到極致的笑靨,“心慈,保重!若是再回洛城,可以去我那看看久久。”
朱心慈笑容未變,輕點點頭,“保重,再見!”隨著她轉身,眼淚又湧出來,連一個美麗的夢都不肯給我,看來你心中早已沒有我半分空間了。
季予乾盯著前麵那個邊走邊拭淚的倩影,心慈你在我心裏長了十二年,我若拿句敷衍的話再牽絆住你,那就太不負責任了。嘉敏默默為我做那麼多,即便有一天她真的走了,我也會在她的墓碑上刻上“愛妻”兩個字,在我的有生之年,稱之為“妻”的也隻有她一人。
想到這,季予乾長長歎口氣。良久,季予乾才走出機場大廳,他抬頭看看正午躲在雲層後依舊刺眼的太陽,相信烏雲遮不住太陽。
他回到車裏,從車後座上拿起上午剛剛讓麗薩取回的密封檔案袋,雖說沒什麼懷疑,他依舊打開看了看。出自司法鑒定中心,他和積木的親子鑒定報告。他輕拍了拍,萬一嘉敏醒不過來,這就是至關重要的東西。
季予乾看看表,又安下午14:00開庭,還有時間。他撥通麗薩的電話,“麗薩,把董事會上的需要又安簽字的文件準備好,我等一下回去取。”
季予乾回公司與周界電話交流後,拿著麗薩送來的文件夾走出辦公室。
易茹看到老板準備走,“季總,我可以和你一起去嗎?”
季予乾微蹙著眉看看易茹,“你知道我要去哪?”
易茹點點頭,“知道,你找沐總簽文件,我想去看看沐總。周周出事那天給我發過一個快遞,裏麵有字條,說若有一天她不在沐總身過時,讓我幫她轉個東西給沐總。”
季予乾點一下頭,隨意看看易茹拿在手裏的包,“走吧。”
易茹坐在老板車裏一直很安靜,直到季予乾把車停在法院停車場,易茹才猶豫著問季予乾,“季總,沐總會被判刑嗎?”
季予乾搖搖頭,“不確定,周界說又安是嘉敏的合法配偶,帶走自己的孩子,嚴格意義上說不算拐賣或是拐帶。若想辯護還有機會,但是又安拒絕辯護。”
“這樣啊,我以前和周周常通電話,她從不提沐總,她們之間似乎一直存在問題。”
季予乾敏感地看向易茹,嘉敏對我保密的事情,定然也不會對易茹說;關於孩子的秘密,應當也隻限於她和又安知道,那現在易茹她想說什麼?難道還有什麼她們兩姐妹之間的事,又安不知道,我也不清楚的。
“易茹,你想說什麼直接說吧。”季予乾道。
易茹點點頭,“周周出事之前,早些時候給我打過一個電話,說話急急忙忙的,聽她的語氣肯定是有重要的事情找我。結果,第二個電話就出事了。昨天下班時我收到一快遞,外麵的單子上沒發件人信息,我拆開才知道是她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