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叢教授,你之前問我陰九姑,她雖過世了,但她教過我一些東西,若你是命相方麵的問題找她,或許我能試著幫你解答。”周嘉敏開口說道。
季予乾坐回車裏,聽完周嘉敏的話,有點氣,沒命地追車,就為了說算命的事,腦子有問題吧!今天她很反常。
叢陸餘光看到馬路另一側,正駛進醫院的車,麵色一變。他看著周嘉敏搖搖頭。
周嘉敏又道:“楚湘就是那個你等了很久的人,別拒絕她!”
周嘉敏說這話時,坐回駕駛位的季予乾也看到馬路另一側楚湘的車,“楚湘來了,要見她嗎?”
叢陸依舊搖頭,之後他看看周嘉敏,才朝季予乾揮揮手示意離開。
周嘉敏拿下自己的手,看著叢陸那雙瞳裏隱含的憂慮,“叢教授你安心養病,我去看看楚湘,記得我說的話,養好身體回來找楚湘,她會一直等你。”
季予乾從倒車鏡裏看著立在不遠處慢慢變小的身影,“她會一直等你”多希望把這話的人稱代詞換成你我,卻是毫無可能的。
周嘉敏再走進醫院,楚湘正掛著一臉沮喪走在VIP病房區空蕩蕩的走廊裏,周嘉敏走過去,“湘湘,你來了。人去樓空的滋味不好受,叢教授趕早班機走的急,沒顧上和你說。他說,隻要身體一恢複了就回來。”
楚湘看看周嘉敏,“嘉敏,不用安慰我,我沒事。他留下什麼話沒?
周嘉敏舔舔嘴唇,“叢教授隻說他治好傷就回來,你安心在這等他吧。湘湘相信我,叢教授心裏滿滿地裝著你,他對你若即若離有他的苦衷。”周嘉敏說到最後,拉著楚湘的手,隨著她腳步的節奏往外走。
走出住院部大樓,楚湘抬頭看看滿天風舞的落葉,“嘉敏,我要去叢陸工作室看一下,不知道那是什麼樣子了。”
周嘉敏輕聲歎氣,“去吧,那裏早都沒了從前的樣子。我一會兒還有事,不陪你了。”
叢陸工作室,季予乾去機場之前,依著叢陸的意思在工作室院外停車子。
叢陸看著大火後的廢墟,極為痛心。他坐在車裏,閉上眼睛一幕幕回憶著自己初建工作室時的場影,萬箭穿心般的疼痛,遊走於周身。這種痛,在父母故去十多年後又一次品嚐到了。
十分鍾後,叢陸調整好自己的情緒,臉上恢複平靜,目光變得清冷,伸手拍拍季予乾肩膀,示意他開車。
楚湘的車子停在叢陸工作室院外,她下車後,含著幾分憂愁的鳳目,落在遠處等信號燈的車子上,那個車子有點眼熟。隨後下車的馬丁,順著楚湘的視線看過去,“那好像是季總的車。”
楚湘轉身往院子裏走,“同款的車子很多,看不清車牌號,也說不準是不是。”
馮小小也跳下車,看看眼前的廢墟,“之前聽叢陸讀者部落裏介紹,叢陸工作室是鬧市中偏安的清淨之所,據說連外麵的竹林都透著文化人的高冷。現在,這卻成了這樣子!”
馬丁看看枯敗的竹子,“我以前倒是路過幾次,怎麼說呢,不恰當的比喻火後的圓明園。”
楚湘伸手摸摸竹子上的斑斑淚痕,“我第一次來是請叢先生寫歌,覺得這地方和他的人一樣很神秘;第二次來是送請柬,覺得這地方是我的福地,叢先生是我的貴人;今天是第三次來,看到這就像看到他的人一樣,很心疼。”
楚湘在院子裏沉默著站了許久,“我想把工作室重修,但願在他回來時看到的是原貌。”
馮小小在一旁,“好啊,好啊,這個主意好。”
楚湘看看馮小小,“你最近似乎很熱衷叢陸的事情。”
馮小小偷拉一下馬丁,馬丁立刻附和著說,“我也支持,不過這可是一個耗時又燒錢的工程。”
楚湘看看馬丁,“你若懂一點,就幫我聯係施工的事情吧,馬上開始,盡量低調。”
馬丁無奈,一個攝像師當經濟人是老板特殊關注湘女神的需要,現在卻要改行搞工程,他隻能硬頭皮應下,等著彙報季予乾再做打算。
冰城,叢陸所乘飛機一落地,邱畫在接機口的人群中輕而易舉地找到了叢陸兄弟二人,如季予乾電話裏所說,他們連陪護都自己帶來了,而楚湘卻沒來。邱畫有點疑惑。
邱畫迎出二人,她仔細看看叢陸,他比自己想象的狀態要好一些。“你好,季先生,我是邱畫。醫院我已經聯係好了,是打算現在就過去,還是先回叢先生家?”
季予乾細細打量邱畫,中等個子,中等身材,五官長的還算標致,透出點文化氣質,舉手投足之間到位得體,沒有一句廢話。她和叢陸是什麼關係?叢陸拒絕楚湘照理不會與她有關,但從她扶叢陸細致入微的動作中看,她們並非泛泛之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