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病房裏邊的周嘉敏嘶啞的柔弱嗓聲傳來,沐又安聽著都心疼。
護士聞聲,“產婦已經醒了,去看一眼吧。女寶已經沒了呼吸和心跳,目前男寶一切正常,我馬上要處理後續工作了。”
沐又安轉身回周嘉敏床邊,“嘉敏,你別……”
周嘉敏正慢慢坐起,準備下床,“怎麼會這樣!不會的!”
沐又安上前扶住周嘉敏,“嘉敏你別急,我去看一下!”
周嘉敏強忍著刀口的疼痛,掙紮著挪下床,“又安,帶我去!我不信,她說的不是真的,就是寶寶有問題,也還有的救,她不會死!”
沐又安看著激動的周嘉敏,不知道該用什麼話去勸慰,他走到周嘉敏跟前,抱起她,“嘉敏,別激動,走我帶你去。”沐又安能感覺到周嘉敏環著他脖子的手在發抖,身體也緊繃著。
沐又安站在保溫箱觀察室外,陪周嘉敏看著醫生像對待正常孩子一樣,把屬於女寶的保溫箱帶走了,隻覺得的自己身前衣襟帶著溫熱慢慢浸濕了,脖子一鬆,周嘉敏瞬間麵如土色,暈在自己懷裏。
沐又安用力晃動自己的手臂,“嘉敏!嘉敏!”,沒有反應他抬起頭朝著走廊一頭,大聲疾呼,“醫生!護士!”。
之後抱著懷裏的人快步朝病房跑去,心中無數次是默念,“嘉敏,你不能有事!嘉敏,對不起!寶寶,對不起!……”
白露露來時,看到陪護室裏頹然靠牆站著的沐又安,往裏看看周嘉敏床前忙來忙去的醫生護士,她愣在當場不走該怎麼往裏邁步了,“又安怎麼了?”
“女寶窒息了,嘉敏暈過去了!”
洛城,乾安大廈總裁辦公室。季予乾正看文件的手,不小心被A4紙劃破個小口,他神經性地縮一下手,感到無比心慌,看看帶著一點點紅血絲的手指,我這皮膚似乎沒那麼嬌嫩。
季予乾下意識抬頭,看看大大的落地窗外,湛藍的天空、驕陽似火,也不是什麼壞天氣,怎麼感到心情受了天氣影響一樣呢?“麗薩,進來一下!”季予乾按下麗薩的分機說道。
麗薩看看時間,順便給老板端了杯咖啡進來,“季總,您的咖啡。”
季予乾看看那個惟一能調節自己心情的杯子,“麗薩,你幫我準備一份看新生兒的厚禮。再準備個大一點的紅包,還有再,再弄點產婦需要的補品吧。”
麗薩點點頭,雖然今天老板吩咐的工作她並不擅長,但也要盡量做到老析滿意。“好的,您什麼時需要?”
“今天,明天也可以。”
“好的,我先去準備。”
季予乾看看麗薩,“等一下!麗薩準備好後你陪我去一下醫院,我要以公司的名義去恭喜一下又安。”
季予乾語氣平淡,麗薩聽得有些糊塗,但老板不多說,自己自然不會多問。季予乾鐵了心要去看看周嘉敏,又安你不是不想讓我見嗎,我就官方堂而皇之地去。
C市,周嘉敏病房。周嘉敏隻覺得自己身處幻境,像是做夢,她在那裏看到了好多小寶寶或是哭的、或是笑的、或是爬的、或是跑的,這是哪?不明夜天的嬰靈集散地?我的寶寶呢,剛剛走的,還沒看清樣子,沒取名子的寶寶。
“沒有那個女寶寶,她不在這,她還活著!”周嘉敏迷糊中大呼出聲來。
沐又安仍是坐在床邊拉著她手,一天一夜了,一直這樣半夢半醒,嚷著胡話。沐又安心底深深地自責著,嘉敏對不起,是我沒照顧好你們。
周嘉敏迷糊中一下坐起身來,扯動刀口的疼痛不及她心上疼痛的萬分一之,產後兩夜一天滴水未進,臉迅速瘦了一圈,空洞的大眼睛沒有任何光彩,反握著沐又安的手,喃喃地說道:“又安,寶寶還活著!還活著,我沒看到嬰靈。”
沐又安隻當她又在說夢話,輕輕扶著她躺下,“嘉敏,你累了躺下好好休息!睡一覺就什麼都過去了,寶寶過幾天就可以接回到你身邊了。”
“又安,你相信我!你去幫我和醫生說、和院領導說寶寶還有得救,我沒看到嬰靈,她沒有死。快去呀!”周嘉敏急切地催促著。
沐又安滿眼疼惜地看著她,實話不說她的心就不死,就這樣折磨自己,“嘉敏,已經晚了。寶寶真的不在了,你昏迷36小時,她們已經把寶寶送走了。”
周嘉敏又坐起來,“送走了,送去哪裏去?又安你去幫我找,快去幫我找回來,我求你!相信我,寶寶真的還活著,不明夜天沒有她的嬰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