麗薩把紙課程表往季予乾麵前一遞,“沒有周嘉敏的課。”之後她知趣地退出去,回到自己座位上,悄悄拿出之前的課程表,比對一下,一周少了周嘉敏五節課。
季予乾全課程表內容掃一遍果然沒有周嘉敏的名子,雖說現在看到那個名子會心痛,但是看不到的心情會更糟。季予乾現在雖不願去想,不想提及,但也沒打算就此放手,這課表一夜之間細微的變化,像是她在對自己宣戰,她辭職了?季予乾猜想著。
他拿出手機撥通了乾安藝術學院校長辦公室的電話,“顧校長,你剛剛差人給我發的傳真是什麼意思。”
顧校長放下手中公務,坐直身體,把提前準備好的說詞抬出來,“季總是這樣,我們這邊有教師辭職,臨時做了課程調整,考慮到您之前要過這份課表,我就叫人傳去份最新的,以便於您使用。”
季予乾暗罵該死,她果然辭職了。“誰辭職了?依照乾安的規矩員工離職要提前一個月報備申請,以便公司安排接替人員,你們找好新教師了?”
顧校長往椅背上靠一下,“周嘉敏,周老師辭職了,我們暫時把她的課安排給其他三位教研組老師分代。她是今天早提交的辭呈,我們沒還找到合適人選。周老師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人家有更好的去處,待遇高出我們一倍,又急著走,我們也不好空口白牙的留。”
“更好的去處,待遇高出我們一倍?她去哪了?”季予乾追問。
“叢陸工作室,您也知道,叢教授是文化界響當當的人物。周老師之前也一直在旁聽他的課,又兼職在他那做助理,叢陸的人格魅力是有的,加上叢陸工作室的待遇誰不知道,是一等一的高,咱們學校有固定的級別、職稱標準,和他那比不了,所以人家另謀高就,咱也攔不住。”
季予乾一聽,周嘉敏又去叢陸那找庇護,更是氣上加氣,“剛一辭職,就放她走人,這就壞了乾安的規矩,叫她回來,最快一個月後才能放行。”
顧校長幹笑兩聲,“人家有叢陸的活字招牌,一句那邊忙得很,就直接走掉了。咱還真沒什麼太好的辦法留人,畢竟叢教授還在咱們這上課,每年慕叢陸名報藝術學院的學生不在少數,咱也不好為個年輕老師去得罪叢陸。所以……”
季予乾聽到這,直接掛斷電話,拎起西裝外套走出去。季予乾車子停到叢陸工作室院外時,他特意看了一下表,下班時間她應當會馬上出來吧。時間過去半小時,叢陸工作室的人沒一個出來的。季予乾冷嘲著自言自語:看來真的很忙,全員加班。
經過半小時的冷靜,季予乾頭腦沒有之前那麼熱了。他下車走進工作室,蘇婉見到他先是一愣,“季總,您來了。”
季予乾微微點點頭,“周嘉敏在嗎?”
蘇婉朝樓上看一下,“在,應當還在忙。”
季予乾樓上一半,見周嘉敏坐電腦前認真工作的樣子,想起之前在自家書房的情景。她柔順的長發隨意散在背上,看上去很美,書卷氣質透過那張恬淡的臉自然流露出來。他走到樓梯口遲疑了一下,一時竟然不知道該和她或是和叢陸說什麼。之前不是想過來質問,把她強拉回去嗎,現在卻隻想站在這安靜地看看她。
季予乾心中暗下決心,隻要她今天平心靜氣地跟自己走,自己日後決不對她發脾,永遠溫柔對待,她可以不接受自己,但她不可以就這樣一直呆在叢陸身邊,日久生情的事誰都不好說,更何況她還那麼依賴他。
此時,叢陸從自己辦公室走出來,看到季予乾站在樓梯口他也一愣,專注工作的周嘉敏此時並沒發覺有人在看著他。叢陸雙瞳深沉地看看季予乾,他那眼神明明是對嘉敏有情,怎麼二人就鬧到現在這局麵了?
叢陸本對這種兒女情長的事情毫無耐心,也不想去參與、置喙別人的感情問題,可偏偏他們兩個都自己心裏很看重的人,現在周嘉敏又把戰場引到工作室來,裝聾作啞也說不過去。
叢陸走到周嘉敏身邊,低頭把手裏的一份紙稿放在她麵前桌子上,“這個調出電子版,再發我一份。”
之後他看向季予乾,“你最近真的很閑,天天來我工作室報到。你不在家研究香皂、洗發水,每天跑來當司機,對得起你那份高薪嗎?”
周嘉敏聽了叢陸的話轉頭看過去,剛好對上季予乾投來的目光,她臉色一變,緊張地從椅子上站起來,躲到叢陸身後。
季予乾聽叢陸帶著幾分家長式的諷刺說教,再看周嘉敏的表現,心中很不高興,但他強忍著不悅,“乾安藝術學院有員工離職,我來找員工做訪談不可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