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心慈鳳眸深沉地觀察著三個人,以她對季予乾的了解,他明明是有氣在有意難為周嘉敏。朱心慈看著季予乾嫵媚地笑笑,又對周嘉敏說:“什麼貴客,都是老熟人,不用太拘禮。喝什麼隨意吧。”
周嘉敏微皺皺眉拿起酒杯,喝掉杯中的三分之一酒液,“心慈姐,我隻陪你喝一杯吧。再多喝,隻怕在你麵前會失態。”
沐又安看看周嘉敏,又看看季予乾,他們兩個今天的表現很奇怪,以前哥基本對嘉敏視而不見,今天這是怎麼回事?還當著心慈姐的麵,一下照顧,一下難為的。
接下來的用餐,季予乾吃得氣定神閑,朱心慈是刻意留意著季予乾和周嘉敏的一舉一動,沐又安一心照顧著周嘉敏。周嘉敏則如萬蟻噬心,周身不自在,酒精也開始在體內不安起來。
季予乾吃到一半,隨意給周嘉敏夾了一塊蛙,“你多點吃,太瘦了不旺夫。”之後他又給朱心慈夾了一快,“心慈嚐嚐,這蛙的味道還挺特別的。”
“不旺夫”這話沐又安、朱心慈聽著都覺別扭。沐又安看看周嘉敏,她臉色緋紅,脖子上冒出了幾個小紅點。
朱心慈看看季予乾放在盤中的紅亮、油油的蛙肉,“我不吃這個,總覺得吃這種東西很野蠻,吃到胃裏反胃。予乾你什麼時愛吃辣了,以前你都不吃辣的。”
周嘉敏聽朱心慈說話意有所指,隻當聽不懂,也不去理會。
季予乾看看剛剛放在朱心慈餐盤裏的東西笑了,“人的口味會變的,愛吃什麼口味,取決於你身邊的人什麼口味,你陪著她去享受她喜歡的味道,才能體現出自己的文明風度。有時野蠻和文明,沒有明顯的界限。”
朱心慈聽得心中極不舒服,但臉上仍是掛著笑說:“你還是像以前那樣,愛給我夾菜,沒想到時隔五年了這習慣都沒變。”
此話一出,季予乾也意識到了,給周嘉敏夾菜是出於演戲,而給朱心慈夾菜似乎真成了習慣。
沐又安滿心疑惑想問周嘉敏,再聽朱心慈提起舊事,他看看季予乾說:“哥,嘉敏開始過敏反應了,我送嘉敏先回去,你和心慈姐慢慢聊。”
季予乾看看周嘉敏變紅的臉,也看到了她脖子上的紅點,皺了皺眉,之後若無其事地說:“就是個酒精反應,沒什麼大事。再說你喝酒了,怎麼開車。我帶了司機,一會吃完大家一起走,你車放在吧。”
沐又安看看周嘉敏剛要說話,周嘉敏看看沐又安說:“又安,我沒事,就一杯酒而已,等一下大家一起走吧。”
沐又安狐疑地看看季予乾,隻出差幾天,他們兩人都變得好奇怪,他們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
各懷心事的一餐吃完,大家往外走時,沐又安剛要伸手扶周嘉敏。就見季予乾把之前放在周嘉敏椅背上的西裝,往周嘉敏肩上一搭,一手攬著周嘉敏的腰,一手拎著公文包,往外走。沐又安站在原地愣了一下。
朱心慈看到這一幕,心中也有些不快。但她若無其事地走到沐又安跟前,“又安,走了!”
沐又安回過神,機械地邁步往外走。朱心慈看看沐又安,帶著幾分“關愛”說:“怎麼被哥哥派出去工作,回來女朋友就更名易主了?我了解予乾,他不是隨便的人,他們是不是之前就背著你有來往啊?可憐這傻弟弟還大老遠的給‘嫂子’帶禮物呢!”
沐又安被朱心慈說得臉白一陣紅一陣的,“嘉敏是哥的就命恩人,哥一直挺重視她的。但哥喜歡的不是楚湘嗎?再說嘉敏和黑臉蟲關係那麼好,哥之前都很介意的。”
朱心慈看看前麵走著的一男一女,“楚湘給你哥帶了綠帽子,你哥又來給你帶綠帽子。頂著個綠帽子不舒服,總得傳遞出去吧。黑臉蟲是誰?”
沐又安心情更加低落了,他沒回朱心慈的話,半低著頭往外走。走到酒店大門外,季予乾,看看朱心慈問:“心慈你住哪?先送你回去。”
朱心慈看看季予乾的車,再看看他搭放在周嘉敏腰際的手,“不用,我住洲際酒店,我自己打車走。”
季予乾看著朱心慈作了個你隨意的動作,之後又對沐又安說:“又安你坐前麵邊。”
沐又安目光略帶陰冷看看哥哥攬著周嘉敏的手,直覺告訴他事實不是眼睛看到這樣的,周嘉敏不是水性楊花的人。朱心慈分明是有意奚落。想到這沐又安樂觀地想到了他們也許是以朱心慈麵前做秀,嘉敏那麼體貼幫哥這種忙,也不足為奇。
看著朱心慈打車離開,三人上車後,沐又安臉一臉平和回頭看看坐在後麵的兩個人說:“先送嘉敏。”
周嘉敏剛要說話,季予乾卻對司機說:“直回別墅區吧,先送又安,今天嘉敏住我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