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嘉敏又環視一下其他人,繼續講道:
小令《憶江南》 多少恨!昨夜夢魂中,還記舊時遊上苑,車如流水馬如龍;花月正春風。寫在《虞美人》之前,寥寥數字說出自己想著江南故國,但那隻是一個夢。
花月正春風的夢,趙光義都不讓李煜做。所以李煜必須死,李煜死了他才能安枕無憂,才能更加肆無忌憚地折磨小周後,但是趙光義沒能得逞,李煜死後不久,小周後也傷心絕望而亡,時年之隻28歲。
李煜這些經典之作,被後人傳頌至今,他雖不是個好皇帝,但他堪稱“詞帝”。
周嘉敏講完了,她向麵視人再行一禮,挪回座位上坐下,屋裏因為人少,響起了稀稀落落的掌聲。
一直沒說話的叢陸看看周嘉敏,隨意評論並發問:“從你對李煜的評價和見解來看,你是從他的詞中讀出了別樣的李煜。你知道小周後的閨名嗎?”
嘉敏有些心慌,她沒想到叢陸這麼快就提到這個敏感的問題。她低頭猶豫了一下,故作尷尬狀“不好意思,這個我不太清楚。”
叢陸沒再說話,這種小眾問題,隻是隨口一問,無須糾結。但不知道為什麼,這丫頭的看他的眼神,總是給自己幾分久別重逢的感覺。
麵試結束後,周嘉敏沒有馬上離開,而是坐在試講的教室外等叢陸。直到所有人的麵試都結束,看著麵試官都四散了,周嘉敏才一挪一蹭地跟在叢陸後麵往外停車場走。
同時,往停車場走的還有季予乾和沐又安。沐又安邊走邊小聲說:“哥,給周嘉敏個機會,她真挺有內涵的,當個語文老師綽綽有餘。”
季予乾看了一眼沐又安,平淡地說:“用不用她那是顧校長的事,你和我無需多言。你最好收收心,她和圍在你身邊那些女人不一樣。看看,那就是你說的內涵。”說完,他用棱角分明的下巴往遠處指了指。
沐又安順著季予乾所指看過去,正巧看到周嘉敏腳下一絆一個踉蹌險些摔倒。叢陸伸半扶半抱著她,就這樣他們二人對視了足足三十秒,周嘉敏才站直身。
沐又安清清嗓子,“她腿上有傷,哥又不是不知道。不過話說回來,她還挺識趣的,沒提起昨天怎麼受的傷。”
“也許這就是她和男人搭訕的方式,不要被清純的外表迷惑了。沒準玩心思,你都不是她對手。”季予乾冷冷地說完,開車門上車。再看向不遠處那兩個人,心中一股無名火,女人心,海底針,勾三搭四是常狀。
之後看看依然站那不動的沐又安,“又安,你走不走?”
沐又安朝隔著車窗說:“那個,哥,你先走吧,我晚點回公司。”
“你幹什麼去?”季予乾追問。
“嗬嗬,會會這個周嘉敏,我反倒要給哥看看,我們誰能玩過誰。”沐又安不羈地笑著。
季予乾啟動了車子,扔了句“死性不改,小心玩火自焚。”
此時的周嘉敏,心裏很恍惚,就在她和叢陸對視那半分鍾裏,直覺告訴她叢陸似乎就是李煜的今世真身,可是要怎麼接近他,並進一步證明呢。叢陸看著站穩的周嘉敏問:“小丫頭,你跟著我幹什麼?”語氣平淡之極,似乎心緒並沒受剛剛的親密接觸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