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無憂夜總會三層的酒吧裏,震耳欲聾的搖滾樂外有一個安靜得與環境格格不入的男人獨自坐在角落裏,拿著一杯白水悠悠地看著舞池中瘋狂舞動的人們。
“先生,一個人?”身著性感短裙的女人坐在男人身邊,伸手想要碰觸他的手背,被他輕易的躲了過去,女人微微皺眉,柔聲道,“請我喝一杯怎麼樣?”
很明顯的暗示,一般男人對這天降的豔遇基本上是來者不拒,可這個男人卻是一個例外。
“抱歉,我想一個人靜靜。”男人的聲音低沉富有磁性,語氣卻冷冰冰的,能把人凍成冰棍。
女人很遺憾地看了他一眼,難得發現了一個上等的獵物,可惜人家不給麵子,隻能歎息一聲:“那下次好嗎?這是我的電話,寂寞了打給我,我隨時奉陪。”說完,她用口紅在紙巾上寫下了一連串的手機號碼壓在男人的水杯下麵,扭著水蛇腰離開了。
男人翹起二郎腿,半閉著眼晃悠著手中的白水,等了大概五分鍾的時間,一個黑影就出現在他身邊,他看了一眼,跟著黑影直接上了頂樓的套房。
關好房門,黑影摘下扣在腦袋上的披風帽子,露出了一張清俊的麵孔,赫然便是楊昱。
“這是老東西讓我給你的,你自己看吧。”楊昱將一個檔案袋扔給男人,淡淡地道,“為了這些東西,不惜拿自己最心愛的女人當籌碼,果然是和他一樣的天才,肖承飛。”
“窮日子過怕了,想要榮華富貴有什麼不對?”肖承飛拿起檔案袋小心收好,“我的命不好,她的命好卻不珍惜,不如換給我,我會好好疼她愛她照顧她一輩子。”
“吉祥倉庫38號出貨的消息是你傳遞給警方的?”楊昱看著他眼中射出的瘋狂神彩,不禁問道,“你不是很愛她嗎?你的做法是把她徹底推上絕路。”
“如果她身邊還有別人,又怎麼能顯示出我的重要呢?”肖承飛把玩著手機,樂嗬嗬地道,“森姆集團完蛋是早晚的事,我不過是推動了一下進程而已。”
“天合會的內亂也是你搗的鬼吧,豬肉脯裏放寄生蟲卵,隻有你這個生物學博士才做得出來。”楊昱很厭惡地看著肖承飛,他不得不承認,這個男人比他想象中的可怕。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我還是沒能要白素琴的命,方念那個賤人還好端端的活著,不能看著心愛的女人在他的眼前痛苦的死去。”
“方念怎麼得罪你了,殺你全家還是怎麼的,為什麼這麼恨他?”楊昱好奇地問道。
“哼,如果這個世界上沒有方念,就不會有現在的肖承飛。”
“你跟他還真是有深仇大恨。”楊昱掏了掏耳朵,轉身倒了一杯白水。
“他搶了我的身份我的女人,你說這算不算深仇大恨?”肖承飛冷戾一笑,“同樣是孤兒,憑什麼他的命要比我的好?一次次搶走我珍貴的東西?”
楊昱越聽越不對勁,什麼叫方念的命比他的好,被迫擔起天合會上了國際刑警黑名單的方念和出國留學清清白白的肖承飛,是個人都知道誰的命比較好,肖承飛還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肖承飛還在絮絮叨叨的講述方念從小就欺負他,長大之後怎麼和他爭搶,然後他怎麼遇到的陸子明,學了一個皮毛就訓練了不少的殺手。
“我的催眠手段不如陸子明,他可以不用藥物光憑暗示就能控製人的行為。”
“你之前一直在用大麻輔助催眠對嗎?”楊昱低垂著眼簾,掩飾住眼中的厭惡。
“當然。不要忘了,池池的集團我也有份,她想要的除了方念,我都可以給她。好了,不和你說了,我要去找她,讓她知道,這輩子隻要我才是她唯一的依靠。”
楊昱看著他離開房間,皺了皺眉,給陸子明打了一個電話,“喂,他好像不太正常。是你對他做了什麼還是他原本就這樣?”
“你現在才察覺他不正常啊,真是笨小孩。我早就跟你說過,楚小池的人格分裂是人為的,但那個人不是我。話都說得這麼明白了,你怎麼就是不懂呢?”
“既然他精神不正常,你幹嘛把那些資料給他,就不怕他之後反咬你一口?”
“他?他還沒有資格,也沒有能力。這個世界上能殺我的隻有一個人,就是小野貓。”
“我馬上回去。”楊昱將手機拿下耳邊,正要掛斷,那頭傳來一陣大吼:“給我帶個榴蓮回來!”
果斷地掛斷電話,楊昱將剛才錄音的內容傳到了楊逸的手機裏,然後塞進了口袋裏。
楊逸的葡萄園別墅裏,林夢璿正靠在楊逸身上看《潛伏》,楊逸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拿過來一看,楊逸的臉上露出了一個堪稱陰險的笑容。
林夢璿剛想看看楊逸看了什麼樂成那樣,自己的手機也突然響了起來,打開一看,不是短信彩信而是一封電子郵件,第一頁上是無憂夜總會的無憂花圖騰,第二頁則是黑底紅字的遊戲說明。再往下看去,臉上的顏色開始變得醬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