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車來到約定好的酒店,白素琴對楚小池的態度多了一份謹慎。這家酒店非常高級,而且隻接待貴賓,要不是天合會繼承人的身份,她連門都進不去。
跟著服務生身後來到一間看起來很時尚很高雅的包間,裏麵坐著一個年輕漂亮的女子。
“方小姐,不,我想該叫你白警官。”女人站起身,向她伸出了手,“久仰大名。”
“楚當家,我現在已經不是警察了,你還是叫我方小姐比較好。”白素琴也不是個善茬子,說話的語調聽起來禮貌,細琢磨一下,說不出的怪異。
“是我的疏忽,方小姐,請坐。”楚小池臉上一點都不惱,禮數周到得無可挑剔。
“楚當家,我從小就是個直腸子,有什麼話喜歡直說。”白素琴坐在桌前,笑著說道,“今天約我來,當家的不會隻是請我吃頓飯這麼簡單吧?”
“方小姐的性子我喜歡,我說話也不喜歡繞彎子,咱們有什麼說什麼。”楚小池翹起二郎腿,拿起一杯清酒在唇邊,“我知道天合會的生意都被方念控製著,方小姐成了他撐在台前的傀儡,當然,我相信方小姐並不想當這個有名無實的繼承人,而方念就成了擋在你前麵的……”
“楚當家,不管方念怎麼樣,都是我天合會的人,還輪不到外人在我麵前說三道四。”白素琴看著楚小池,微微冷笑,“聽說楚當家和方念有過一段情,不過我想你不該是因情誤事的人,有些話說得太主觀了,反而讓人生厭。”
“果然是方家的人,真是不怎麼討人喜歡。”楚小池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白素琴冷哼一聲,仔細打量著眼前的女人。不可否認,這個女人長得相當漂亮,氣質也很不錯,如果沒看資料或者沒聽楊逸說起,很難想象這麼個嫵媚精明的女人竟然是一個十惡不赦的大毒梟,更無法想象她還是個精神分裂的患者。
“方小姐,我想和你做筆交易。”楚小池將酒杯推到白素琴的麵前,“一筆主導權在你的交易。”
“把話說明白了,主導權在我的交易是什麼?”白素琴隱隱猜到了她的意思,裝作不懂。
“方念,我要方念,你拿天合會。”楚小池語調輕鬆得像是在超市買菜一樣,“方小姐,希望你不拒絕我,否則後果會非常嚴重。”
她的話白素琴明白了,意思就是不許自己接近她的男人,換句話說拿男人換地盤。
“這個恐怕真不成。”白素琴很有禮貌地笑了笑,“方念是人不是物品,我左右不了他的思想。”
“這麼說,你是拒絕了?”楚小池的眼神一厲,悠閑的氣氛也變得劍拔弩張。
“你放心,我不會碰不屬於我的東西。”白素琴還在微笑,她很清楚,絕對不能對方念動心。
門突然被服務生打開了,方念冷著臉走了進來,拽起白素琴就往出走。
“一日夫妻百日恩,怎麼,這麼快就有了新人忘舊人了嗎?”楚小池聲音不低也不高,恰恰能讓兩人聽見,“方念,我從地獄裏回來,就是為了你。”
方念的臉色瞬間變得鐵青,他想要離開,白素琴卻回過了頭,沉默地看了她一會兒,微微一笑:“以方當家的身份地位,身邊一定會有很多女人,既然兩廂情願,又何必做出一副受害者的樣子惹人厭煩呢?楚當家,作為一個女人,你和那些沒什麼不同。”
話說著,不但楚小池的臉色變了,方念的臉色也變了,他喜形於色,不敢置信地看著白素琴,怎麼也想不到她會為了自己說話。
“楚當家,同為女人,我給你一句忠告,玩得起就玩,玩不起就不要碰,別丟了咱們女人的臉。”說完,她頭也不回地拉著方念走出了餐廳。
看著方念與另一個女人相攜離開,楚小池手上一使勁兒,酒杯被她捏了個粉碎。鮮紅的血液順著手掌流了下來,滴到了地板上。
似乎感覺不到痛,楚小池的臉上勾起了一抹不帶一點溫度的笑容,“白素琴,你還真是和我想得一模一樣,不識時務。好,走著瞧,看最後方念是屬於誰的!”
走出餐廳,白素琴放開了方念的手,鑽進了車裏。
“剛剛你不該說得那麼絕,她算是恨上你了。”方念踩動油門,“從現在開始,要小心一點。”
“我隻是做了我該做的。”白素琴冷冷地說,“沒有人能在我的麵前威脅我的人,她也不例外。”
“在你的心裏,我也是你的人嗎?”方念聲音顫抖地問。
“對,你和天合會裏忠於我的人,都是我的,我不會讓人欺負你們。”
白素琴四兩撥千斤的說法讓他微微一笑,心裏說不出的苦澀。
車上的氣氛沉悶壓抑,兩個站在懸崖邊上的人說也不敢去舔那崖邊的花蜜,因為他們心裏很清楚,甜美的花蜜就是催命的毒藥,隻要稍一嚐試,就會摔下懸崖,粉身碎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