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很疼嗎?為什麼不吃藥?”楊逸抓住了她軟綿綿的手,幹燥的嘴唇輕輕貼在她的額頭上,“夢璿,告訴我,哪兒不舒服?”
“關上,我不聽了,害怕。”林夢璿夢囈般地嘀咕著,頗有些小女人味道,“你幹什麼去了?”
“處理一些事情,主要是找人討論一下你眼睛的問題。”楊逸把音響關上,表情尷尬地道,“對不起啊,出去的時候太著急了,我不知道是鬼故事,還以為是輕音樂。”
“難得你也有犯迷糊的時候。”林夢璿咧著嘴笑了笑,“怎麼樣,我的眼睛是不是真的完了?”
“別胡說,隻是還要做一個小手術,但是你現在的身體狀況不行,等把身體養好了……”
“你沒說實話。”林夢璿斬釘截鐵地打斷他,“楊逸,告訴我,我現在什麼都不怕了,告訴我真相。你知道我原本就近視,看什麼東西都迷糊,最壞的結果也就是看不見了,沒什麼的。”
“你就不能跟別的女人一樣把所有煩心的事兒都交給男人嗎?”楊逸微微皺眉,無奈地長舒一口氣,“你放心,我一定會治好的眼睛。從明天起,你開始喝藥。”
“喝藥?”林夢璿一想起黑黝黝的中藥打心眼裏就發苦,“喝藥就能解決問題?”
“嗯,最簡單最安全的方法,針灸,喝藥,敷眼。”楊逸輕拍著她,“好了,不說話了,睡覺吧,都快淩晨了。”
“楊逸,拉蒙有消息了嗎?”林夢璿忍不住問道。
那個害他的人一天沒抓到,她就一天不能安心。不知為什麼,自打來了清邁,她很久沒跳的右眼皮突然狂跳個沒完沒了,這讓她的內心很不安,一種不祥的感覺充斥著她的腦子。
“不用擔心他,已經解決了。”楊逸的臉色有些不悅,索性林夢璿看不見,也就不能察覺,“你現在處於養病期間,這些亂七八糟的事兒不許在想了,現在,閉眼,睡覺。”
“楊逸。”她閉著眼睛,輕輕地說,“我剛才聽故事,很害怕,很想你……”
楊逸俯下身,靠在她的身邊,幾乎臉對著臉道:“不出意外,再過七天,你就能看見了。”
“嗯,我相信你。”她窩在他胸前,手牢牢地握住了他的胳膊,沉沉地睡了。
與此同時,在山上的一處荒廢的廠房裏,拉蒙突然從彈簧床上坐了起來,拿起了手邊的AK47。今天的夜晚平靜得異常,連犬吠貓叫的聲音都沒有,他突然感到很不對勁,端著槍小心謹慎地打開房門,走了出去。
借著暗淡的星光,他看到幾輛黑色汽車從四周包圍了過來。他眼皮子跳了跳,心中嗜血的凶獸咆哮著就要破籠而出,他竭力克製著因興奮而顫抖的雙手,像隻豹子似的靜靜地等待著獵物的接近。
五輛車裏下來了差不多三十個人,他扣動扳機,正中眉心,槍槍斃命,殺出了一條血路。
不遠處,一抹妖豔的紅混合著純潔的白緩緩向他走來,在扭斷幾個離她最近的倒黴鬼脖子後,她從金屬的手鐲中抽出一根細細的鈦鎂合金絲。
拉蒙渾身的肌肉緊繃,女人已經攻到了近前,她性感的紅唇微微上揚,眼裏不帶其他感情,仿佛是一個剛從地獄裏爬出來的魔鬼,張開了黑色的羽翼。
纖纖玉手上的金屬鐲是最可怕的武器,細長光滑的金屬絲線劃過誰的脖子,誰的脖子就會有大量的血液噴湧而出,還沒有反應過來就已經倒下了。
當紅色的血液濺到她白皙的皮膚上時,她嫣然一笑,美得讓人不寒而栗。
僅僅半分鍾,拉蒙的槍被扔在了三十米開外的地方,如同鬼魂般飄蕩的女人成功地躲過了子彈,將金屬線纏繞在了他的脖子上。
“是誰,讓你殺我的人是誰?”死到臨頭,拉蒙還是不相信楚小池會出賣他。
“你不需要知道。”女人陰森森地說,“死人,也沒有知道的權利。”
話音未落,拉蒙隻覺得脖子上一絲冰涼,眼前一片血紅。死亡,終究還是降臨到了他身上。
把手鐲複原,女子提著拉蒙的人頭,飄然離去。
“主人,任務已經完成。”坐到紅色的跑車上,她將拉蒙的人頭放進了一個塑料袋中,打開藍牙向楚小池彙報。
電話那頭,楚小池悠閑地躺在浴池裏,臉上綻放出了一個冷酷的微笑。
“把它的腦袋扔到賭場裏,對,天合會的賭場,一定要讓方念看到。”
方念,這是我送給你的禮物,希望你能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