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逸回到別墅，將今天在墓園發生的事一五一十的告訴了過來串門的卓仲平。卓仲平抱起了歌莉婭，撫摸著它的大腦袋，想了半天說：“那個墓園已經荒廢很長二十年了。”
“說來聽聽。”林夢璿來了精神，她歪著頭抱著胖胖，像是聽故事一樣拿著杯奶茶在手裏，眼睛閃著好奇的光芒，“不對啊，大姐夫不是一年前才來這裏的嗎，你怎麼知道……”
“笨，當然也是聽說了。”卓仲平拿起一塊杏仁櫻桃酥放進嘴裏道，“我來這兒的第一個月就發生了一起謀殺案，當時我去出現場，就是你們說的那個墓園。”
“好可愛的加菲貓啊。”從樓上下來的楊昱一眼就看上了卓仲平懷裏抱著的歌莉婭，一把搶過來放在臉上蹭啊蹭的，對著林夢璿道，“你終於得償所願了。”
“這不是她的貓，是杜峰的。”卓仲平嗆了一口，趕緊喝了半杯子水，“我說，你們聽不聽了？”
“聽，聽。”林夢璿陪著笑道，“楊昱你也坐下，聽我大姐夫講鬼故事。”
卓仲平的臉氣得跟個饅頭似的，歎了一聲道：“這不是鬼故事，是一個真實的案子。”
楊逸衝了一杯泡沫奶茶端給楊昱，坐到了他身旁，從林夢璿的懷裏接過了胖胖。
“那個時候墓園裏連續死了十三個不到十四歲的女孩子，我們去的時候，那情景慘不忍睹。”卓仲平想起了滿地黑色的血和白花花的腸子，心裏不禁一陣惡寒，“後來有人聲稱在墓園看到了十三個慘死孩子的幽靈，等我去的時候，看守墓園的人死在了一場大火裏。”
“真夠巧合的。”楊逸捏了捏胖胖的耳朵，“那個時候，你有沒有留意旁邊的小公寓？”
卓仲平點點頭，喑啞的聲音輕聲說道：“要不是那座公寓，老陳也不會死。老陳當時告訴我，那座公寓以前是一座醫院，死了的人就直接埋到了墓園裏頭。”
“他的話可信嗎？”楊逸突然來了一句，“我今天進到了公寓裏，並不像是一座醫院。”
“他從小生活在那附近，沒理由說假話。”卓仲平看著外邊漸漸黑了的天色，繼續道，“那個地方原本是個戰地醫院，後來戰爭結束了，醫院卻不明原因的廢棄了。那個時候有個傳說，醫院裏頭鬧鬼，死了很多醫生護士，上頭迫於壓力隻能將醫院關閉。”
“這個世界沒有鬼，鬼都在人的心裏。”楊昱接了一句，他手裏的歌莉婭打了一個哈欠，如琉璃般清透的貓眼愜意地闔上，甩了甩尾巴，喵喵的叫了兩聲，開始睡前舔毛活動。
“老陳曾經是那個醫院的實習醫生，醫院被封之前他管的就是太平間。”卓仲平淡笑一聲，“一年前，他生命的最後時刻，很恐懼接觸那個地方。我們抓那個變態凶手的時候，他突然很神經質地大叫，然後就消失不見了。等我找到他，他已經死在了太平間裏頭，神情非常猙獰恐怖。經過檢驗，他的屍體裏含有超高的致幻劑成分。”
“你懷疑當年的鬧鬼事件都是致幻劑惹的禍？”楊逸拿起小米辣花生米往嘴裏放了一顆。
“人都沒了，想查也查不到多少有用的線索。”卓仲平啃了一個辣鴨脖，舌頭瞬間大了起來，他張著嘴吐著舌頭，抄起擱在前頭的冰鎮芒果汁咕咚咚地灌了下去。
“那後來呢？”林夢璿從冰箱裏拿出了一碗杏仁巧克力豆腐，一邊吃一邊問。
“凶手承認了他殺害十三個女孩的犯罪事實，卻不肯承認殺死了老陳。”卓仲平歎了口氣，“這鴨脖子做得很有特點，是你們倆誰的弄得，可以打包嗎？”
“我做的。廚房裏還有，願意拿多少就拿多少。”楊昱皺著眉頭，“那個凶手的動機是什麼？”
“變態就是變態，他從一本童話書裏學的魔法陣，然後殺了人，想要自己變成魔鬼。”卓仲平的表情沒什麼變化，聲音的語調微微揚起，“他喜歡折磨別人，看著別人痛苦自己就很快樂。一個典型的變態，奇怪的是他沒有精神病家族史，而且還是個品學兼優的學生會會長。”
“十三條無辜的任命，十三個破碎的家。”林夢璿咬著勺子惡狠狠地說，“這種人渣真該死。”
“少女命案告破，但是老陳還死不瞑目。”卓仲平的啃著一個甜辣雞翅膀，朝楊逸嫵媚一笑，“要不是你那個電話，我想這件案子也就成了懸案了。”
“你是說那次你給我講的故事其實是真事兒？”楊逸放下了手中的胖胖，驚訝地道。
“是真事兒。破不了案子我也著急，正好你打來電話，我就當成故事跟你說了。你猜中的那個凶手就是真凶。”卓仲平笑得古怪地看著他，“那個女人是他當年從醫院裏麵救出來的幸存者，患有重度的妄想症，她一直認為對她很好的老陳深愛著她，但是老陳在將要退休的時候鼓起勇氣向暗戀了多年的女警求婚，那個凶手認為老陳背叛了她，將他給殺了。”
“得不到就毀滅，真是恐怖的愛情。”林夢璿不讚同地搖搖頭，“不對啊，這麼多年她暗戀老陳，要殺早就殺了，為什麼要等這麼長的時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