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昱進來之後和眾人打了一個招呼,坐到了林夢璿的身邊,眼中帶著挑釁的看著楊逸。
楊逸抬起頭,突然問道:“你剛才去哪了,也不說一聲。知不知道大家都很擔心你。”
楊昱鼻子裏哼了一聲,道:“我又不是限製行為能力人,用得著事事都向你彙報嗎?”
楊逸被他噎得微微一笑,道:“吃槍藥了,火氣這麼旺。喝點蓮子桂花冰糖水降降火。”
楊昱翻了個白眼,道:“我剛才進來的時候看到門口有一輛車,車裏的人似乎是羅婭珍。”
林夢璿夾著蟹棒的筷子微微停滯,她抬起頭問道:“除了那女人,你還看到別人了?”
楊昱想了想:“嗯,還有一個看著很年輕的男人,和羅婭珍的關係好像很親密。”
楊逸看林夢璿的手懸在半空,不知在想什麼,就伸筷子將她要吃的蟹棒放在了她身前的盤子上,重重的敲了一下。她渾身一顫,就好像從噩夢中醒來,眼裏閃過一絲暴躁。
楊逸輕輕地拍了拍她的手,她深吸了幾口氣,焦躁的情緒漸漸平複了一些。
“你看到了那個男的是什麼樣子?”楊逸很是漫不經心地問道。
“嗯,娃娃臉,長頭發,夏威夷風格的花上衣。”楊昱答得更是漫不經心。
林夢璿嚼著蟹棒,掏出手機,簡短地給顧夢澤打了一個電話,心情大好的接著吃飯。
“你怎麼想到神秘文化展和羅婭珍有關?”葉敏很是佩服林夢璿的跳躍性思維。
“巧合,太多的巧合放在一起就不是巧合,一定是陰謀。”林夢璿輕輕放下手中的筷子道,“最開始的催眠讓我很疑惑,後來我上網查了資料,一種藥物催眠的效果和幽靈詛咒差不多。當時我就在想,我們是不是弄錯方向了。後來發生了很多的案子,我的頭腦也亂了,開始相信這一切都是你們說的那個人做的。直到那天我受了傷,突然想起羅婭珍和西卡是幹什麼的了。”她像葉敏眨了眨眼睛,笑著道,“孤兒院,地下工廠,殺人滅口,羅婭珍。”
“你剛才給顧夢澤打電話是想從他那知道孤兒院為什麼被封。”葉敏接口道。
“開了三代的孤兒院,表麵上的大善人,實際上是拿孩子當試驗品試驗新型毒品的魔鬼。”林夢璿慢條斯理地說:“染上毒癮死了的孩子身體上的器官還可以賣出去,無本萬利。”
“一群畜生。”葉敏森冷地罵道,“地下道的屍骨都是那時候的孩子和知情人的。”
“應該是。那天我就救個女孩的時候,無意間看到了一張錫紙,是包巧克力那種。”林夢璿衝著楊逸笑了笑,語調壓低了道:“我一開始以為是受傷女孩的,女孩子嘛,都喜歡吃巧克力。大姐夫,你也想到了是不是?”
卓仲平放下手裏的杯子,點點頭:“死者的共同點就是在家裏發現了同樣的巧克力錫紙。”
“那是什麼毒品來著,好像是能讓人產生幻覺,有的還被活活嚇死。”林夢璿冥思苦想。
“天啊,好險!”葉敏驚叫一聲,“仲平,門票換巧克力!”她閉上眼睛,回憶著那天她遇到的每一個人,“沒錯,那天差點弄死我的那小子也去了,和你撞了一下,在幽靈詛咒前頭。”
“是他。”卓仲平皺了皺眉,“事情很明朗了,就是沒有證據,住不到羅婭珍的把柄。”
“知道是誰在背後搗鬼就不著急了,天網恢恢,疏而不漏。”林夢璿悠然一笑,“咱們別愣著了,吃飯。”說著,她往楊逸和楊昱的盤子裏一人夾了一隻大閘蟹。
餐廳門口,一輛紅色賓利車裏,羅婭珍和一個娃娃臉男人坐在貼著黑膜的車廂後唉聲歎氣。
“陸子明,我為了把你弄出來花了大價錢,你可不能見死不救啊。”她眼淚汪汪的看著他。
“那些巧克力和糖豆足夠讓你打一個漂亮的翻身仗,我對你仁至義盡。”陸子明打著哈欠道。
“為了你,我都把我寶貝女兒給搭上了,子明,你不能不管我啊。”羅婭珍握著他的胳膊,撒嬌地說,“楊逸那個魔鬼除了你,沒人能對付得了他。”
陸子明將她的手扒掉,冷淡地說:“記住,我和你的交易,沒有任何附加條件。”
羅婭珍身形一頓,撇過頭委屈的輕聲抽泣。陸子明冷眼看著她的表演,突然笑了起來:“收起你的那一套吧,對我沒用。有時間跟我麵前演戲,不如想象下一步怎麼走。”
羅婭珍陰著臉,咬了咬唇:“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阿虎,開車去孤兒院。”
阿虎從後視鏡裏看了看羅婭珍,一腳踩下了油門,朝著山上死氣沉沉的孤兒院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