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舅的養子?我從來沒聽舅舅提起過。這是怎麼回事兒呀?”林夢璿問道。
“許念央和你舅舅的關係我也是通過特殊渠道查到的,他爸爸被羅婭珍迷住,和結發妻子離了婚,他是他媽媽撫養長大的,上學的時候他媽媽生病去世,是你舅舅幫他打的遺產繼承官司。”他的聲音輕輕的,輕拍著她的後背道,“後來,你舅舅看他可憐,一直資助他上學,還受了他做養子。許念央一直深恨羅婭珍拆散了他原本美滿的家庭,又得知你媽媽也是因羅婭珍而死,更是恨上加仇,孤身來到香港想找羅婭珍報仇。”
“這樣啊,那他知道他爸爸腦子有毛病的事兒嗎?”林夢璿往他懷裏靠靠,問道。
“他在尋愛站住腳之後,撞到了一個老乞丐,就是許大寶。”楊逸咬著嘴唇,良久後才繼續道,“那個時候,許大寶就已經瘋瘋癲癲的了,心裏頭除了羅婭珍,根本就不認得別人。”
“那個女人,真該千刀萬剮了她。”林夢璿霎時間對許念央感同身受,“那些男人也都是渣!”
“是啊,本來許念央把他送進療養院已經好了些,沒想到又有人搗鬼。夢璿,你想如果你是許念央,許大寶把你恩人的孩子殺了,你會怎麼樣?恩人們又會怎麼樣?”
“如果我出事,許念央為了他生父一定會以死謝罪,但我舅舅一定會讓許大寶血債血償,許念央想著他親生父親肯定不會讓我舅舅動他,他們兩個就會相互猜忌,反目成仇。顧雲清和我哥哥也不會袖手旁觀,但我舅舅會因為我而遷怒到他們頭上……好毒啊。”林夢璿歎道。
“幸好你沒事,不然那羅圈架要是打起來,真真的親者痛仇者快。”楊逸感受到她的不安,緊緊地攬住了她的腰,“還好你福大命大造化大,沒讓她們的詭計得逞。”
“我有個感覺,羅婭珍回來了。”林夢璿微微歎了口氣,輕聲道,“而且還和那個人聯起手。楊昱不知道是不是著了他的道,我看他的眼神有些不對。”
“我下次見了他看看,你別擔心,他好歹是個心理學的大夫,能對付這些。”楊逸的唇靠近她的耳邊,小聲呢喃道,“行了,睡吧,再不睡天就亮了。”
林夢璿的耳朵一熱,大腦瞬間淩亂,結結巴巴地說:“睡,睡覺。”
次日一早,葉敏提著精心熬製的骨頭湯來看林夢璿,見兩人抱著睡在一起,發出一陣驚天的爆笑聲。林夢璿被那一聲笑嚇得坐了起來,一臉迷糊的看著她,後知後覺的紅了臉。
葉敏看著他們兩個,哭笑不得地說:“老四,打算什麼時候請我喝喜酒啊?要不一塊兒辦吧。”
“說什麼呢。”林夢璿推來楊逸,搖晃了一下酸疼的肩膀,轉臉看向楊逸。
楊逸從病床上下來,一句話都不說,眼神黯淡,顯得很呆,像極了一隻睡迷糊的狐狸。
林夢璿突然起了壞心,伸手捏了捏他的耳朵和鼻子,葉敏在一旁憋著笑,看著她的爪子又戳向他的腮幫子。楊逸眨了眨眼睛,還是一動不動一言不發。
林夢璿心情大好,衝著葉敏得意一笑,在楊逸保養得極好的臉上又捏又揉,還小聲嘀咕:“皮膚真好啊,也不知道用什麼保養的,比咱們女人的臉都細滑。”
楊逸的眼神漸漸清明,他不動聲色的緩緩張開嘴,好不預兆的一口,咬住了林夢璿的小胖手。
“這是我的手不是豬蹄!”林夢璿趕緊抽回了被他咬出牙印的手,邊揉邊道:“你屬狗的呀,有沒有狂犬病?嘶,疼死了,下次讓胖胖咬你。”
“老四,傷口還疼不疼了?”葉敏將保溫瓶打開,“去洗洗涮涮,我給你熬了棒骨湯。”
“大姐,現在是早上,你讓我吃這麼油膩的東西!”林夢璿一看油膩膩的湯就開始範圍。
“以形補形,我還燉著兩個大肘子呢。”葉敏打開一個食盒,裏頭放著滿滿當當的雞爪子。
林夢璿見毫無色香味的吃食,眉頭皺成了川字形。借著洗漱,她一溜煙跑進了廁所,一個多小時都沒有出來。楊逸打了一個哈欠,嘀咕一句什麼,站起來溜溜達達的走到外邊的盥洗室。
“老四,吃棉花了?”葉敏在洗手間外頭嚷嚷了一句,“趕緊出來吃飯。”
林夢璿磨磨蹭蹭的從裏頭出來,愁眉苦臉的拿起勺子像灌毒藥一樣,痛苦的喝著油膩膩的骨頭湯,眼睛滴溜溜地轉著,尋找楊逸的身影。
“別看了,人家是死道友莫死貧道。”葉敏一看林夢璿的眼神,就知道她在想什麼。
“忒不仗義了。”林夢璿小聲嘀咕著,認命的將一保溫瓶的肉骨頭湯喝完。
“這些東西都是卓仲平弄的,絕對幹淨。”葉敏一想到卓仲平做飯時的情景,嘴角彎著一絲幸福的弧度。
林夢璿想到卓仲平的工作,在看看吃了一半的食物,咽也不是吐也不是。
“收拾收拾,咱們回家。”楊逸踹門進來,手裏還拿著蛋糕和奶昔,“給,先墊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