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簡直就是一個瘋子!”另一個男子的聲音悲愴,“什麼兄弟如手足妻子如衣服,在愛情與兄弟之間你卻選擇了一個女人而不是我這個為了你付出一切的親兄弟!”
第一個男子的聲音再次響起:“我不想和你反目成仇,是你一定要跟我搶我也沒辦法。”
第二個男子的聲音也逐漸高亢起來:“我也不想的,如果你退出,鬼才想讓事情變成現在這樣!我倒要看看在兄弟和女人之間你最後會選擇哪一個!不要忘了我為你的付出!”
時間仿佛靜止了,林夢璿驚魂未定,抬起頭竟看到牆壁上仿佛浮凸了兩個人影,兩個男人陰影下的眼睛正在用一種嘲弄的神情看著她。她驚叫一聲,滿頭大汗的從床上坐了起來。
閉上眼再睜眼,眼前什麼都沒有,牆壁也還是原來的樣子。難道又是做夢?
“哎,還讓不讓人活了。”她甩了甩額頭上的冷汗,才發現身上的衣服已經被汗水打透,黏在身上很不舒服。看了看時間,快淩晨一點了,反正也睡不著,索性下床走進了浴室。
溫熱的水從蓮蓬頭裏噴出,灑在身上暖洋洋的感覺好極了。她閉上眼睛放鬆著緊繃的情緒,忽然感覺有些不對勁,一股腥臭的味道撲鼻而來。睜開眼睛,蓮蓬頭裏的清水不知何時變成了鮮血,她驚恐的尖叫一聲就想要往外麵跑。
浴室的門不知道被誰鎖住了,她怎麼都開不開,隻能絕望的閉上了眼睛。等了一會兒,她再次睜開眼睛,蓮蓬頭裏噴薄而出的血水又成了清水。又是一場幻覺。她的身體顫了顫,重新走到蓮蓬頭下快速的用沐浴乳將身體搓揉衝洗了一遍,趕緊離開了浴室,在關上浴室門的一刹那,她看到了一個男人的身影正背對著她,揉揉眼後再探頭往裏看看,半個人影都沒有。
難道是受了暗示產生了幻覺或者一直在做惡夢一直沒有清醒?林夢璿用自己都不相信的借口說服著自己。重新回到大床上,她像是生吞了一隻蒼蠅般惡心難受。閉上眼睛休息,耳廂又聽到了門廳那邊響起急促的敲門聲。那聲音越來越大並且由敲門變成了拍門,再由拍門變為抓門,聲音刺耳中還夾雜著淒厲的嚎叫聲。就在這時,電話鈴猛然響起,在死寂的夜晚更顯猙獰。她恐懼到極點後反而平靜了下來,直衝到客廳將電話線給拔了。
“夢璿,你在做什麼?”楊昱打開門進來,正好看到林夢璿拿著打開了保險的槍拔電話線,一看她一臉迷茫加恐懼的樣子就知道她中招了。
“看著我的眼睛。”楊逸走到她的麵前,看著她的眼睛,輕柔地說。
林夢璿看著楊逸清澈的眼眸,身子一軟,倒在了他的懷裏。
一向溫雅的楊昱眼中一片陰翳之色,聲音陰冷的說:“還好你發現不對勁回來了。”
“一會兒還有亂子呢。”楊逸將她輕輕地放到了床上,走回客廳道:“她都這樣了,那天去的人估計也差不多了。早些睡吧,明天有得忙了。”
“我剛才進來的時候看到一道白影閃過。”楊昱一把扯過窗簾,後麵的小陽台上空無一人。
“裝神弄鬼是他的強項,當年被他用這個法子嚇死的人可不少。”楊逸對此嗤之以鼻,卻又眉頭深鎖道:“這個不算什麼,怕就怕他催眠植入記憶。你警醒些,別著了人家的道。”
“比起我,更該小心的人是你才對。今時不同往日,有了牽掛的你不再是鐵板一塊。”楊昱捋了捋眼角的一縷黑發,笑道:“如果我是他,要麼不做,要做就讓你後悔一生。”
楊逸注視他良久,點頭道:“你說得沒錯,我會注意的,弟弟。”
楊昱一滯,氣得跺腳回了自己的房間。楊逸目送他的背影,眼中的笑意更加濃重,他微揚嘴角,似笑非笑的看著窗外那一抹熟悉的影子。
“對不起,我要活下去。”他輕吻了一下手上食指的戒指,用低得近乎無聲的音量說:“你說得沒錯,神也不能審判我們這些怪物,能審判我們的,隻有我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