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不速之客(1 / 3)

上班的時間到了,林夢璿一個人悠閑地吃著顧夢澤做的愛心早餐,她並不知道遠在北京的楊氏兄弟因為她的失蹤結束了看似平靜的休戰期,又開始了從小到大沒有停過的——掐架。

上午十點過後,楊昱剛剛結束了一位病人的治療正想要去樓下喝一杯咖啡,辦公室的大門突然被人大力的推開。他還來不及有所反應,一個人影就已經闖到了他的麵前。皺了皺英挺的眉,在看清人影的長相後,他臉上氣憤的表情轉變為詫異與淡漠,“怎麼是你?你來幹什麼?”

楊逸冰冷而蒼白的臉像是冬天凍結的水麵,冷得讓人不敢靠近。

前台的小趙從外麵進來,用不滿的眼神瞪視著無禮的闖入者,向楊昱解釋道:“對不起楊醫生,我剛才都說讓他預約,可是他不聽非要往裏麵闖……”

“沒關係,今天的病人全部預約取消,你做完後就可以下班了。”楊昱無奈地看了楊逸一眼後淡淡地說,“去吧,我不會有事兒,你先出去幹活吧。”

他安撫的微笑讓前台人員默默地點了點頭,視線在楊逸的身上掃了掃後安靜的退了出去,當然他沒有忘記隨手關上辦公室的門。

楊逸的目光在楊昱的身上極為緩慢的掃了一圈,冷淡地說:“看你的樣子似乎沒有料到我會來?楊昱,你把林夢璿弄哪去了?玩同樣的手段你不覺得太可笑了麼?”

楊昱冷冷的看著他,許久之後才緩緩地說:“你在說什麼,我怎麼一點都聽不明白?”

“你跟我這兒裝什麼大頭蒜,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心裏在想什麼。”楊逸的嘴角彎起一個陰險的弧度,清了清喉嚨道:“林夢璿不適合你,你就算把她給綁了也沒用。”

楊昱慢慢的沉下臉,壓低了嗓門道:“楊逸,你以為我是你麼!如果我是你,林夢璿根本就不會有那樣的遭遇。我說你今天來是找我興師問罪的?我倒要問問你,是不是你賊喊捉賊,又把夢璿給囚禁起來了。畢竟,做這種事你比較手熟。”

“楊昱,你以為今時今日我還會跟小時候一樣相信你麼?或者說你這些年白修行了,竟然看不清現在的形勢,我就算不放手你又能奈我何?沒錯,你和林夢璿有十年的感情,你了解她的永遠都比我以為的多得多,但對我而言,這些東西並沒有什麼任何價值,不值得我付出任何哪怕極為微小的代價。”說到這兒楊逸邪魅一笑,“弟弟,你就招了吧,你把她弄到哪去了?”

“如果你今天不來,我根本就不知道她失蹤的事兒。”楊昱叉著腰說道,“你別無理取鬧了行嗎?楊逸,你當年挑撥離間害我被迫辭職的事我不和你計較是我的大度,你不要欺人太甚。”

“什麼陳芝麻爛穀子的事兒也讓你給翻出來了。”楊逸不屑地說,“我就是欺負你,你又能怎麼樣!你那會兒挑撥離間獅虎相爭,最後漁翁得利就翻臉不認人,我也隻不過順水推舟,讓他們知道真相不做一個被人賣了還幫忙數錢的白癡而已。”

楊昱眼神淩厲的射向楊逸,聲音平靜地說:“我並不這麼認為。當年逼我離開的朱教授跟我說他在你的手裏有某些小小的把柄,而我病人出事之前在病房中見到的最後一個人是你。為了某種特殊的原因,他不得不將我病人的死亡定性為一起醫療事故,而我則是這場事故中唯一的替罪羊。楊逸,不要把所有人都當成傻子,我和你是一個娘胎裏出來的,你會做的我也一樣會做。我不想和你一樣卑鄙,所以我放棄報複。你聽清楚了,是我主動放棄而不是我害怕你。如果我真的鐵了心的和你較勁,鹿死誰手還不一定呢。”

他永遠都不會忘記自己懷著天大的屈辱從醫院離開時那所謂的朋友何念非虛偽的同情和幸災樂禍的眼神,他曾當何念非是自己最要好的朋友,卻沒想到何念非倒也真是他的好朋友——好得要他命的朋友,他親哥哥最忠誠的手下。

“你有什麼資格當逸哥的對手?”當時的何念非在他的聲聲質問下怒氣衝衝地說:“一直以來,逸哥都生活在你的陰影裏,就因為你該死的比他晚生兩秒鍾?除了他是你親哥哥你還有什麼!隻要你還存在,我的才華就不會被他認可,你以為我願意當你手中的提線木偶任你擺布啊,你以為你是神嗎!要不是為了逸哥,我才懶得搭理你。”

“我曾經求過你,求你收手,結束這場無聊而幼稚的遊戲,我都認輸了你為什麼還要咄咄逼人,為什麼要搶走我最後的希望!”楊昱衝著他大嚷道,“你就是變態中的變態!”

楊逸冷哼一聲,道:“這裏沒外人,你有何必演戲呢。再者說,這個遊戲不是你說不玩兒就不玩兒的。我告訴你,主動權和控製權都掌握在我的手裏,隻要我不說停,這個遊戲就會沒完沒了的繼續下去。還有,林夢璿是你嫂子,把你那不該有的心收回來。”

“你這個王八蛋,你當初差點害死她還不夠嗎?她失去了記憶你還不放過她,竟然哄騙她讓她嫁給你!我知道你是習慣性的跟我搶,你有本事衝著我來,不要再傷害她!”楊昱上前揪住楊逸的衣領吼道:“楊逸我警告你,你要是再敢拿感情玩弄她傷害她,我不會放過你。”

楊逸被弟弟的話徹底惹火了,他一把將楊昱推開,整了整自己的衣領漠然地說:“我傷不傷害她要看我的心情好壞,而且我們倆的事兒輪不到你這個外人來過問。我現在可以告訴你,林夢璿這枚好用的棋子我怎麼都不會丟。弟弟,咱們這盤棋還要好好的玩兒呢,你可不要讓我失望。我真的很想看看我的弟弟長了多大的本事,能不能和我打一個平手。”

正在針鋒相對的兩人誰都沒有注意到辦公司緊閉的大門被人輕輕的推開了一條狹縫,門縫中露出一張蒼白震驚的臉。

夕陽西下,香港鳳凰山,一輛銀色的寶馬停在了山腳邊。接到兒子電話的顧雲清連夜趕來,在埋怨一通兒子自作主張之後,他靠在車蓋前吃起了兒子今早特意做的曲奇。

“爸,這件事兒是我的錯,我沒想到李籽媛好死不死的跟過來。對不起。”顧夢澤喃喃地道。

“過去了就不提了,我知道你也是好意。”顧雲清看著垂頭喪氣裝可憐的兒子,不再埋怨,“你把她帶到香港也是正好,她和楊家兄弟那筆糊塗賬我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爸爸,我覺得如果這件事楊逸能插手咱們這邊會輕鬆很多。”顧夢澤建議道。

“楊逸那臭小子,要用就往死裏用,不用對他客氣。”一提起楊逸顧雲清就一腦門子官司,他深恨楊逸差點害死他的女兒,卻也知道他寶貝女兒的心裏對楊逸是有不少感情的,不然她不會什麼都不說,當做那件事從來就沒有發生過。既然丫頭心裏有那個臭小子,他就不能輕舉妄動,但也不能輕易的放過。想到此處,顧雲清不由得輕輕一歎,心中已有算計。

“利用楊逸是一件很危險的事,我暫時還沒有那麼大的本事。”顧夢澤拿著保溫杯裏的咖啡抿了一小口,“看您對他的態度有恃無恐的,難道他有什麼把柄攥在您手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