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在後麵的四人一直努力著不發出聲響,免得讓蘇綽發現他們。一邊又在努力竊聽他們在說些什麼。
六皇子小聲說道;“哎哎哎!我好像聽到夫子說要鏟除什麼?”
“好像有提到太子什麼的。”昭千言也低聲說道。
走到了太傅院門口時,他們停住了腳步,警惕地看了看身後有沒有人跟蹤。躲在拐彎處牆角的四人連忙縮回腦袋,避開了他們的目光。
“原來是找太傅來了,還以為什麼事呢!走吧走吧!”昭和櫟頓時沒了興致,拉著昭千言就想往回走。
昭千言等三人卻不願意走,說道:“方才偷聽到夫子說的話有蹊蹺,我不放心,還是等著看看吧。”
昭和櫟無奈點頭,也留下來等待。
這時太傅院的人都走了,隻剩下一位姓上官的太傅看值。
上官太傅正等候宮人送來膳食,就在院子裏的錦鯉池邊喂魚。手裏拿著紙袋子,一邊哼著小曲兒,一邊往錦鯉池裏投食。
“白老先生,別來無恙啊。”
一道熟悉的聲音傳來,上官太傅卻並未有所反應,隻是優哉遊哉地回道:“我是上官太傅,姓白的太傅已經走了。”
蘇綽看著他,沒有回答。
上官太傅見來人既不離開也不說話,這才停下了喂魚,轉過身去看。才看了一眼,他就嚇得手裏的紙袋子都掉進了錦鯉池,鯉魚紛紛遊來搶食。
“蘇公子?你……你不是死了嗎?”上官太傅一臉惶恐,如同見了鬼一般,全身抖個不停。
“白老先生,原來你真的知有此事啊。”她麵露微笑,一步步向他逼近,“我進宮來已有一個月了,你才知道我還活著嗎?”
“這……這,我今日才來教書,之前一直在閉關,不問世事……”他顫抖道,一步步往後退,突然像是發覺了什麼,又停止了後退,“不對,你不是蘇公子,你……你該不會是金沙城的流螢吧?”
蘇綽聽了立刻斂起了笑容,麵露冰冷,轉頭對駐俞命令道:“動手!”
“——嗖”的一聲,駐俞拔劍出鞘,繞開蘇綽,便向上官太傅刺了過來。
上官太傅尖叫一聲後,閃身躲避,跌坐在地上。駐俞拿著劍,劍鋒直指他的鼻尖。他害怕地一直往後退,哭聲求饒。駐俞冷哼一聲,舉起劍就削去了他的腦袋。
那顆死不瞑目、麵帶惶恐的頭顱就這樣掉落下來,滾進了錦鯉池,染紅了池水。屍體隨即也倒在地上,被砍斷的脖子,血液汩汩流出。
聽到尖叫聲的六皇子等四人連忙衝進了太傅院,剛好就看到了倒地的無頭男屍,還有手握沾滿鮮血的劍的駐俞。
沒見過這樣血腥場麵的六皇子第一個昏了過去,昭千言和昭和櫟兩人連忙扶著他,悅小王驚恐地看著這一幕,麵色嚇得雪白,望向一臉冷漠的蘇綽,問道:“夫子,你怎麼在宮中殺人呢?”
“那,你們都看見了是嗎?”她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目含殺意。
剩下三人以為她要殺人滅口,嚇得背起六皇子就想往外逃去,卻被聽雙攔住,三兩下功夫就把他們全都打暈過去。
“大人,怎麼辦?殺了他們嗎?”聽雙問道。
她看著這幾個孩子,回想起這一個月的相處,終是搖了搖頭。殺了的確是最好的法子,隻不過,她狠不下心,她是個女人,不是殺手。
“皇子怎麼能說殺便殺的,再說,此事與他們無關,不能牽連無辜。”她道,“還是下藥,消除他們的記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