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用(1 / 2)

接下來的幾天倒像這陰晦的雨水一樣,不明朗卻是連綿的安靜,這幾日來發生的事仿佛也要被衝刷了去。

付臨江如同這世上最完美的情人,每日送上最昂貴的禮物,連是自家家釀也毫不吝嗇的送上好幾壇,而宅子裏的仆用老媽也全都實言的換了個新。讓她仿若有一種可以天長地久的錯覺,隻是這樣的暴風雨前般的平靜實在很難讓她安心的做上一場夢。

‘你總是喜歡胡思亂想。’他擁抱著浴後散發著清香的可人兒,‘我們就這樣過,不好?’

‘當然很好,誰不想過個安逸的生活,隻是,二少,你知道你不是這樣的人。’沒有雄圖威誌,沒有壯誌淩雲,就和一個女人來段小橋流水,鄉裏人家,還真是換了種方法。

‘靜琳總是不願簡單些。’他最近對她貌似總帶些無奈。

她覺得可笑的撇撇嘴角,要是她當真簡單了,這些男人還會巴看著她的想馴服她?她可沒這個命來享受這種溫存。‘二少這不是明知故問嗎?’這麼顛三倒四的說話真是讓她覺得累了。

‘唉。’他低低的歎口氣送進她微開的襟口裏,他也知道問這些話是無趣了,當時會挑上她也的確是因為這隻江南秀麗的驕傲和乖張,他也享受她的聰明和調笑,隻是恍然間他的貪婪不得的想要掠奪更多的索取。他知道懷裏人兒的頑固,自己逼之太急怕是恰得起反,他隻是不願自己還沒有包圍她以前,她就要飛窗而去。這幾日對鍾淵的嚴刑逼問一點成效也無,他雖封鎖了所有的消息,但這必定不是長久之計,北地遲早會知曉,父親和幾位元老已是有些惱羞成怒的要殺了鍾淵,他攔下,即使最後真的開戰,這北地的第一將軍至少也是有些要挾的作用。隻是他的心裏因為這小人兒微微的發涼,從一個男人的角度來說,他隻想把鍾淵千刀萬剮,即使這是他自己造的事。

‘不說這些了,靜琳可想去外灘轉轉?這兩日來了不少西洋的商販,一些舶來的小東西倒是精致的。’

‘那當然好,那些西洋物都有不少稀奇的。’女人誰會拒絕美麗的禮物,她又極愛自己。

‘那就改日去看看吧。’他幫她加上件外袍,雖是夏熱,但晚風也有些秋涼。

她感覺透過外袍而來的溫熱,‘二少會陪靜琳嗎?’

‘嗬,小乖會想我嗎?’他抱緊她,‘這次怕是不行,有些事要忙,隻是幾日,小乖要乖乖的。恩?’他輕輕的含住她的嘴唇,柔柔的吸吻著,這樣舒爽的夏夜裏,一切都顯得太過簡單的美好。

他從那天開始就沒再要過她,每晚隻是抱著她單純的睡著,可她知道,每次她假睡過去的時候,他都會熾熱的撫摸她的身體然後靜靜的離開。

這樣開始改變的生活說她不心動那是騙不了自己的,畢竟誰不想過的容易些?隻是這樣的心動卻抵不上悲涼的心寒。她從沒想怪他將她送人,她隻是一支出頭花,眾人采萬人摘,生存下去的代價就是交換的卑微。跟了他後,這也是他第一次將自己送人,而鍾將軍又算是人中之龍,送與他她一點都不會委屈,不是這個人也會是下個財閥,真要樁樁去算,她又不是尋求苦情的小可憐,平白給自己找罪受。她隻是心驚原來他如此坦蕩的利用她的肉體來容易他的目的,這種細微的疼愛更像是一種赤裸的提醒告訴她殘忍的決裂。

在她如此簡單的就拿下了這座宅子,她就知道那日遊湖歸去,他來她的住處隻是要再次親手將她送入另一個男人的身下。他要確保自己的計劃萬無一失,特別是她。送上十幾佳麗任君挑選為了補償畫舫之上蔣靜琳小姐身體‘不便伺候’,自己堂而皇之的再次重擁美人,告訴他人這樣的南方獨花隻有自己能夠馴服和享受。他這一招激將倒是不上不下的剛好,男人也許會為了麵子再遨了她去,即使沒有,那十幾佳麗渾身解數也夠時間讓他運籌帷幄。

她知道他是鐵了心的要送了她,這樣狡猾的人會算不清一個同是男人的獵奇之心?她被他監控的如此周道,她便是他送上的妖嬈美人用最後的倔強去困住北地將相一場芙蓉帳暖。

他將她算的如此清,最後卻要她相信他的‘好’,傷疤還沒好,而她最恨疼!

付臨江在鍾淵來的第一日起就開始召集東南的水師陸將,這一步是他計劃中的預定,就像她想的,在這南方想對付北地的將相總是簡單些的,鍾將軍不怕付家知道他的狼子野心,付家在自己的屬地上更是不擔心莽夫的知曉明了,隻要他走不了就好,所以最後付家要的就是他的束縛,就是有退路也無處可去。從她被送回小洋樓,付臨江便擔心困弄不住他,而他明白男人對靜琳的征服欲,就像最初宴會上他在鍾淵眼裏看見自己當時的欲念一樣,所以他知道靜琳一定能纏住這個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