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天瀾議事(1)(2 / 2)

就算雲斐到最後真可能成為新的羅刹宮宮主,但是雲降雪的身份擺在那裏是無論如何都不能磨滅的,哪怕到最後雲斐真的身居高位,但看到雲降雪還是必須卑躬屈膝,這就是身份,除非他不是繼承雲蔽天上位而是自己打上位。

如果真的是那樣,那麼性質完全不一樣,雲降雪作為敗位宮主的女兒,就算被雲斐囚禁羅刹宮那麼江湖中人也不能說什麼。

當然那種事情也不會發生,畢竟羅刹宮的門徒全部是他們這些老人選拔出來的,不是隨隨便便一句話就可以被拉走陣營。

“小宮主,你還記得老夫嗎?”北畫板正著臉看雲降雪,嚴肅冷漠的表情就像一塊萬年寒鐵。

雲降雪一如既往的迷茫著眸子,單純的樣子看上去很好欺負似的,花俏的大眼睛眨啊眨,就是不說話,這個樣子好像對北畫的打擊特別大,北畫直接天塌了的樣子,他苦大仇深的皺著眉,堪堪背過身去。

“東琴,小宮主還有救嗎?”北畫幾乎不帶任何希望,但是他還是問了一句。

雲降雪的樣子顯然是因為藥物原因,這樣的情況很少見,但基本隻要癡傻的以後都很難恢複,除了一些特殊的刺激性方法,當然,那些方法他們肯定不會去做,畢竟那些辦法對生命威脅太大,現在能保住雲降雪的性命已經算好的。

東琴一臉憐憫看著雲降雪:“那要看她的造化了。”

也就是說沒救了?

“若是這樣,不妨把她送去天瀾寺交給主持師太。”南書低沉的聲音就像發音渾厚的編鍾,他的意思很簡單,可以讓雲降雪遠離朝堂,又可以讓那個人滿足感情,一舉雙得。

“天瀾寺主持不是從不見客嗎?”雲斐麵無表情,眼神銳利。

當即沒有人說話,彼此眼神的交流含意眾多,隻有雲降雪單純無暇的眸子左一下右一下看著,烏黑圓潤的眸子鬼溜溜的轉,沒有任何心機的樣子看著可愛極了。

“這雨也不停,我們騎馬上去,京城最近事兒多,我們上了天瀾寺後必須盡快趕到京城,東涯的人在京城不知道用什麼手段,萬一皇帝被東涯控製住了我們基本就沒有辦法反擊,我們速度必須快。”

南書剛從京城出來,自然知道京城的近況,他們如果現在不趕快結束事情回到京城等待伯虞回歸,那麼其他任何事情都是白費,當然,這種轉移話題的方式有些生硬,但雲斐很有顏色的不再繼續這個話題。

東琴南書北畫他們也是羅刹宮的老前輩了,在他們麵前還是要低調謙遜的,至少現在必須擺出一副後生晚輩的謙虛模樣,雲斐很會審時度勢。

“好,那我去準備一下,順便去看看那個書生……蕭子衫。”東琴揮揮手,懶洋洋的朝著客棧拐角處的房間走去,東琴也是快半百的人了,但卻因為整日研究奇花異草而整個人看上去格外年輕。

這麼多年過去了,羅刹宮裏變化最小的大概就是東琴姑姑。

“小宮主,跟老夫走吧。”北畫朝雲降雪伸出手。

雲降雪看著麵前的手盯了一會兒,果斷朝雲斐伸手。

北畫的臉瞬間黑了,雲斐頗為尷尬的伸手去碰雲降雪的手,卻在北畫的眼光下每一次觸碰雲姑娘的手都感覺像是在犯罪。

“哼。”北畫板著臉走開了。

雲斐抱著雲姑娘看著男人離開的背景,頓時感到以後前程堪憂,畢竟北畫也算是雲降雪的最親的叔叔,現在這副樣子還好,若是那一天神智恢複了,現在的情景要多麼尷尬。

大雨顯然沒有停的趨勢,就連馬匹都不願意在雨中站立,幾個人紛紛上馬的時候馬匹不停打橛子,折騰的人根本控製不住,雲斐把雲降雪扶著上馬,然而雲降雪剛上馬,馬匹便開始不受控製的上下竄動。

“抓緊了,雪兒,抓緊。”

雲斐在混亂中抓住馬韁,卻被馬匹掙紮帶著差點甩出去,大雨中的馬匹在泥地上不停竄動,幾乎是輸瞬間就脫離雲斐的掌控竄了出去,馬背的姑娘附身貼著馬背,大概是下意識的動作,雲斐輕功往前追馬。

“啊——”

雨幕中的叫聲嘶啞尖銳,帶著一去不返的悲哀。

東琴和南書從馬棚裏出來時候看到遠處的一幕瞬間目赤欲裂。

“小宮主!”

北畫飛身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