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山側麵有道狹溝,不深,不寬,但裏麵流淌的清流卻幹淨清澈,希爾木看著狹溝遠處,水勢越來越大,這可比泉眼的水大的多。
“源頭在哪?”希爾木看著狹溝遠處問身邊的副將。
“派人去查了,是原關那邊的水潭,因為水流太大衝破了屏幃順著山勢衝下來,直接進了狹溝,那個水潭本來是原關百姓用來食用的,所以應該沒有問題。”副將解釋的眉飛色舞,激動之情難以言表。
“好,好,好,真是天助我也。”希爾木看著狹溝裏奔騰而過的清流,心裏一痛快。
這下看耶魯梟還有什麼本事阻攔我軍攻山!
“報,殿下,後山有人下來,攔截嗎??
一個在遠處勘測水源的士兵看到了不遠處平行道上狂奔的身影,那好像是兩個人騎一匹馬。
“這個時候下來人?”希爾木皺著濃眉遠眺,沉思片刻便吩咐:“攔截。”
“是!”
披著黑披風的少年穩妥的坐在一個男人懷裏騎著一匹駿馬奔騰,兜帽幾次都被迎麵風刮掉,露出一張嬌媚的臉,身後的男人被兜帽擋著難受,直接把少年抱緊懷裏壓著,受二王子殿下吩咐,死也要把小主子送去別院。
然而這條路並沒有他想象的平穩,一個人影猛地跳在他麵前,直接用長槍挑翻了馬匹,幾乎是瞬間隻感覺眼前顛倒翻滾,把少年護在身前滾下馬,在黃土地上混成一團。
“阿力。”挑馬的將士認得抱著少年的男人,驚愕的看著他把嬌弱跟個女孩子一樣的少年抱在胸前,上下看著少年是否受傷。
阿力是耶魯梟的侍從。
“好狗不擋道。”阿力是個戰場上打滾的粗糙漢子,腦子裏隻有聽從主子號令著一條筋,即便看到昔日老友也不能動搖他執行命令的決心。
“這個男孩是不是二王子從中原帶回來的那個?”男人聲音沉穩,卻帶著一絲殺氣。
阿力頓時臉色一黑:“紮西勒,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心思,我們雖然道不同,但好歹在一個部隊裏呆過,念在之前的情誼,你和我怎樣都行,這個孩子你不能動。”
“他不能動,那本王子呢?”希爾木從遠處緩緩走過來,渾身帶著不可忽視的王者霸氣,直接把人威壓的無法抬頭。
“大王子殿下!”
阿力震驚的看著雄獅一般威風凜凜的男人,這個時候他不是應該在營帳中商討如何攻山的政策嗎,怎麼會在這裏?
然而一瞬間的功夫,阿力好像想到了什麼,臉色更加難看。
因為他想到了,可能是因為耶魯梟知道有水源之後為了確保萬無一失親自來查看,他們從官道走恰好碰到勘察水源的士兵,如此這般,還不如讓小主子留在後山。
“既然老朋友見了麵,不如去喝一杯。”希爾木笑的溫和,然而看在阿力眼裏確實看到魔鬼一樣可怕。
這杯酒,他能拒絕嗎?
......
等到張貼布告讓老百姓自動去後山狹溝取水到派兵圍攻後山已經到了晚上,這次希爾木鐵了心要把後山夷為平地,直接出動近三萬士兵,完全把後山山腳圍了個嚴實,就連一隻鳥也不放出來,燒死了山上的士兵上山清理戰場,一切準備的恰到好處,獲有已經備好,希爾木親自帶隊,既然決定抹殺自己唯一的弟弟,他又怎能不親自動手。
當夜幕降臨,騎馬的士兵也把火油撒了個遍,濃鬱的氣味衝的人無法靠近,甚至有的士兵直接把火油倒進了泉水裏,讓火油跟著泉水流滿全山,火油再多也無法將一座山灑滿,所以他們隻撒了幹燥樹木聚集的地方。
“殿下,已經可以了。”勘測回來的士兵立於馬下向馬上的男人稟報。
希爾木看著毫無動靜的森林,緩緩舉起手,無數燃燒著火苗的弓箭架了起來,希爾木猛地往前揮手,頓時火光繚亂的利箭如一道道流光溢彩的流星劃過天際,一點點沒進漆黑的森林,然後森林裏冒起了濃鬱黑鴨呢,漸漸的有火苗突突而出,越來越大,越來越濃烈,周圍的氣溫越來越誒高,最後連皮膚都有一種被灼燒的疼痛。
“殿下,開始了。”
“是啊,開始了。”希爾木呆滯的看著火苗漸漸燃氣的森林,每一個字說出口都是針紮一般。
看著火焰舔舐著夜幕,吞噬著森林,象征西域翡翠的西夜後境,成了火焚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