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武台之上誰會在意這些,於是雲姑娘再次持刀回刺。
站在台下的雲斐盯著雲姑娘染紅的袖子,暗紅色的眸子殺氣必露。
江湖人士對決絕對不可以從中作梗,勝之不武的對決隻會令人恥笑。
雲降雪期待這一天太久,即便遍體鱗傷也要打個漂亮,如果這時候他出手相幫,相信雲姑娘會記恨他一輩子。
愛她就應該給予她尊重。
亭子裏的蘭華風坐在欄杆上看著台子上玩命一樣大的難舍難分的兩個人,他至今難忘當初雲降雪被劉雋廢掉一身武功後崩潰的樣子,完全無法接受不能習武的現實,整個人好像一顆炸藥,隨時隨刻都能炸成碎片。
所以現在,他相信台子上的雲降雪是高興的。
能夠從新拿起武器,從新站在江湖武林之中,對於雲姑娘來說便是莫大恩賜。
然而這個機會卻是另一個男人給予的,唯獨這點讓他極為不舒服。
“呃——”
肩膀被長劍穿過的雲姑娘笑著看對方被自己刀子捅破的肚子,到底還是贏了。
忍著肩膀上的疼痛和腿上的劇痛,雲姑娘撐著搖搖欲墜的身體,無視台子上滴成小窪的血坑兒,踉蹌著走近劉雋,握著新月釗的手柄,在劉雋難以置信的目光下,雲姑娘笑的得意洋洋,然後狠狠拔出。
頓時衣衫染成大紅的劉雋用劍支撐著自己的身體,這一刀雲姑娘收著力,殺不了劉雋,隻是讓他受點罪罷了。
武林大會公然殺人可是要被那些所謂的武林正道人士多了圍剿她的理由,得不償失。
“晚輩下手沒輕沒重的,還望劉莊主大人大量,不要與晚輩計較。”
一身紅白交加的一群襯得雲姑娘虛偽和善的笑容格外刺眼。
靈劍山莊的人衝上武台把劉雋護在中心,其中有人開支給劉雋止血,然而就是有那幾個不長眼的衝出來指著雲降雪鼻子大罵:“魔女休得猖狂,膽敢傷到我們莊主,我們靈劍山莊必定不會放過你羅刹宮。”
“我這次出戰羅刹宮裏的人並不知情,若硬要找個門派負責,那就到我降雪樓來吧。”
雲姑娘口氣涼涼的,不知道是哪裏來的落寞,說完不顧外人指罵,瘸著腿一點一點從台子上下,台下圍觀的人自動給她讓出一條路。
靈劍山莊的人還想計較,卻被劉雋揮手攔下。
“莊主,她......”
“她說的沒錯,勝者王侯敗者寇,讓她走。”
原本雪白的衣衫浸染了朵朵豔紅,地上竟然滴滴答答連續不斷落了鮮紅,雲姑娘握著的新月釗刀尖不斷滴落血珠,一路踉蹌,背影格外淒涼。
就在眾目睽睽之下,腰身挺拔的姑娘猛然倒下。
突然眾人眼前白影閃過,蒙著麵紗的男人便已經把倒下的姑娘抱在懷裏,順手把淌著血的新月釗別在後腰,抱起身體虛軟的雲姑娘便飛速離開眾人視線。
而遠處角落裏的雪月還未來得及上前便找不到她家小姐的蹤跡了,驚慌失落的雪月焦急不安,看剛剛那樣子小姐身體一定不容樂觀。
雪月其實在雲姑娘被帶走的一瞬間心也穩定了一些,因為她看的一清二楚,那個圍著麵紗的男人分明是雲姑娘的義兄。
有那個男人在,至少可以證明小姐的安全的。
角落高亭上的垂紗已經被紫衣使徒放了下來,蘭華風坐在桌子前,拿起筆在一張紙上寫下‘青劍派’三個字。
一個紫衣使徒跪在亭外:“公子,已經準備好了。”
“咻——”
一張折疊好的紙衝破垂紗到紫衣使徒的麵前穩妥停下,紫衣使徒接過紙張轉身飛離。
青山環繞的亭子隻有那飄飄然的白色垂沙和亭子內麵容清雅的男人彎起的唇角讓這天地都變得靜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