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人群中擁擠著的雪月為白溪擋開一塊空地,保證自家小姐不被擠到。
降雪樓在江湖中名聲赫赫,若是直接亮出降雪樓的牌子便可以坐在專席之上,但是偏偏小姐身體未好,萬一被人挑戰便是死路一條。
武林大會設定專席二十張,比賽之人可以隨意向專席上的人發出挑戰,而專席上的人不可推脫,但一般能坐在專席上的都是武林高手俠客,基本沒有人會主動挑戰。
但唯獨降雪樓不行,江湖中人隻知道雲樓主有著一葉知秋的本事,卻不知道雲降雪早在七年前便廢了一身絕學,成了個武功半吊子,隻剩下淩厲身形而無厚重內力,輕而易舉便可能被抹殺。
那樣危險的事還是省省吧。
更何況小姐現在還受傷未愈。
雲姑娘坐在高亭之中,隱隱約約看到人群中熟悉的身影。
實際上從她開始坐在亭子裏她便開始不著痕跡的尋找雪月他們的身影,但她又不能太過明顯,蘭華風對她的包容並沒有她想象中的大。
“在想什麼?”蘭華風看到雲姑娘虛空的雙眸便知道她的想法,但是他並不想戳穿,把雲姑娘的小動作盡收眼底,容她去折騰,寵溺縱容著,讓她知道他允許她自由,隻要還在他視線以內。
被男人帶笑的詢問打斷了胡思亂想的雲姑娘思忖半天才緩緩道:“我在想,如果我從亭子上跳下去,你會不會接住我?”
蘭華風爽朗一笑:“你大可一試。”
死死盯著亭子欄杆的雲姑娘雙眸一寒,猛的站起來,步子淩厲的一躍而上,踏著欄杆便要往下躍——
突然她感覺腰上一緊,還沒等反應過來,雲姑娘便被腰上強勁的力氣硬生生給拽了回來,一陣天旋地轉,定下心神之時便看到蘭華風一張白皙俊秀的臉與自己咫尺之隔,還沒有做出任何動作的雲姑娘便感覺自己唇上一涼。
蘭華風體溫溫熱,但嘴唇卻是一絲絲寒涼,輕輕用唇瓣蹭過去,留下點點冰冷。
手腳慌張的推開蘭華風,雲姑娘臉色蒼白趴在欄杆上,腦子裏不由得會想起那天晚上一片汙穢,還有那撕心裂肺的疼痛如被活生生撕成兩半一般,屈辱的記憶揮之不去,喉嚨間一陣惡心,最後竟然忍不住扶著欄杆幹嘔起來。
被雲姑娘動作激怒的蘭華風笑容陰寒,然後輕輕撫摸著她的脊背,為她順氣兒。
“雪兒,當真這麼惡心嗎?”
雲姑娘好不容易才止住胃裏的不適,狼狽抬頭去看男人清雅的麵容,蒼白的唇瓣冷冷一勾:“你說呢?!”
帶著嘲諷的反問殺傷力十足,完完全全把蘭華風氣得眸底一片深邃可拍。
但是蘭華風並不打算怪罪她,更不會因為一句話辱罵或毆打她,畢竟雲降雪是他心心念念多年的寶貝,疼惜寵愛還來不及,但是若不懲罰那就太便宜她了,那麼應該怎麼辦才好呢?
“雪兒,今天晚上我讓你見一位老朋友,幫證讓你開開心心忘掉之前任何的不愉快。”蘭華風溫柔的拿出一塊絲帕為雲姑娘擦拭唇角,寵溺的眼神像是要把她完全的保護起來,也讓雲姑娘狠狠打了寒戰。
“他啊,你一定想念了很久……”蘭華風溫柔親和的聲音莫名詭異。
號稱江湖上有著一葉知秋本事的雲姑娘臉色開始扭曲。
老朋友,在東涯手中,想念很久,讓她高興……
她大概已經知道是誰了。
“你們把他怎樣了?”雲姑娘一雙花俏的眼睛變得戾氣十足,總是笑眯眯的臉不滿戾氣倒是野性的很。
“這麼快就知道了?真不愧是我的雪兒。”蘭華風由衷的稱讚,在他眼裏,雲姑娘有時伶俐的腦袋瓜的確比他見過的任何一個女人都要好,現在的女人多得是搬弄小聰明,認為自己一些小手段便能半天過海。
還是他的雪兒好,雖然有時候故意玩弄一些小手段,但估計大事總能有條不紊指點江山。
雲姑娘完全不在乎蘭華風對她的讚美,她猛的抓住蘭華風的白色衣襟,咬牙切齒:“我告訴你,若是他受到一丁點傷害,就算我現在被你囚禁身側,我也一樣能讓你後悔對他做的一切,蘭華風,不要逼我。”
優雅的公子安撫著這隻炸毛的獅子,溫柔的語氣如春風拂麵:“你放心,絕對不會讓你失望,他可是我們請來的貴客。好了,別這樣看著我,這樣會讓我有想吻你的衝動,你都不知道你有多誘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