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淒厲的慘叫刹那間磨出硝煙,手上施力的黑衣女子被那聲慘叫引去注意力,白衣女子胸口被長劍穿過,鮮紅色的血液瞬間像牡丹一樣在她胸前暈開。
此時不逃等待何時。
看準時機的雲降雪不等對方作何反應,手中扇子如閃電般旋出,然而手肘受傷的雲姑娘動作還是不夠快,就咱扇子刀刃一般的扇邊將要劃到黑衣女子脖頸之時,黑衣女子頭一揚,避過扇子的同時不忘手上施力。
隻聽‘哢嚓’一聲,雲降雪頓時臉色慘白。
雪月黑色瞳孔映著雲降雪手腕被折斷的瞬間目眥欲裂,舉劍超黑衣女子刺去。
“叮——”
黑衣女子麵無表情伸手去擋,銳利的指甲抵住利劍竟然發出金屬碰撞的叮嚀聲,雲降雪來不及去思考這種可怕的招數究竟怎麼練就,用完好的右手把扇子逆時針錯開,扇麵是豔紅的顏色,一個金色‘雪’字灼灼其華。
暗自冷笑的雲降雪趁雪月和黑鬼扭打之時悄悄把扇邊對準黑鬼脊背,蒼白的手指按住扇柄交集之處的黑色寶石上,微微用力......
“咻——”
一排銀白色細針閃爍著淬毒的光芒映襯著雲降雪惡毒乖戾的眸子直射黑鬼,雪月餘光瞥見配合把黑鬼的招數引致銀針刺向軌道。
就在風馳電掣之間,一道白影閃過,兩根修長的手指把一排銀針完全夾在其中,淬毒的銀針竟然不能腐蝕對方絲毫。
扭打在一起的兩個人被一陣強烈的內力掃開,就連一旁暗動手腳的雲降雪都被這道淩冽內力掃開,一口鮮血終於掩著唇角流出,滴落在紅色衣領上的血跡隱入豔紅。
嫌惡一般把銀針丟在地上,男人蒼白發青的臉透漏著不加修飾的厭惡與嫌棄。
被剛剛內力震懾到胸口疼痛的雲降雪努力微笑著看著男人。
“滿翛掌櫃!”
一身萬年不變灰色長衣的男人依舊冷峻像個冰塊雕刻出的人,從毛孔裏透漏出死氣沉沉的氣息帶著死人的沉寂,一隻毛茸茸的大蜘蛛邁著優雅的步調攀岩到男人肩頭。
“哥。”黑鬼冷冷走近滿翛身邊,同樣蒼白的麵容眉目間真與滿翛有三分相似。
“她不能殺。”滿翛口氣冷酷,像是命令,像是警告。
“東涯那邊......”
“我的命令難道不比他的命令嗎?”滿翛冷冷打斷黑鬼的猶豫,灰蒙蒙沒有焦距一般的眸子死人一般盯著臉色難看的雲降雪:“雲降雪不能死。”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雲姑娘總感覺滿翛對自己有著難以言喻的敵意,並且越來越重,但是雲姑娘不不能想到自己哪裏得罪過滿翛。
“可是白雪被殺了。”黑鬼看看地上白衣女子的屍體,眼眸裏感情微微波動。
“物競天擇,勝者為尊。”
滿翛蒼白的唇輕輕張合,聲音冷入骨髓,直把黑鬼逼得麵如土色。
漂亮話誰不會說,雲姑娘暗笑虛偽,不就是諷刺雪月耍手段,哪來那麼廢話,扶著牆壁晃晃悠悠走到滿翛麵前的雲姑娘帶著意味深長的笑。
“滿翛掌櫃,我們明人不說暗話,你來這裏不是意外吧。”
麵對雲姑娘的咄咄逼人,滿翛僅僅是後退一步道:“我隻是路過。”
路......過......
雲姑娘笑容僵硬:“騙人。”
“沒必要騙你,我隻是路過罷了。”滿翛口氣冷淡,麵不改色,一副正經樣子當真看不出是在開玩笑:“而且,我從不騙人。”
滿翛掌櫃,拜托你不要一本正經說這麼可笑的事好不?
雲姑娘簡直吐槽無能,手腕上的疼痛還在叫囂著必須要盡早包紮了,但她不想就此放過滿翛,畢竟滿翛的神秘讓她感到危險,就像一條時刻盯著她脈搏的毒蛇,這太危險,一日不解決一日難安寢。
“冒昧問一句,滿翛掌櫃去哪再能路過玉峽關?”
當然,雲降雪已經做好了被敷衍過去的準備,然而滿翛卻很認真回答:“去看阿凜成親。”
“萬俟大哥成親?”雲姑娘瞬間猙獰了,她好像懂了滿翛為什麼變得如此陰冷,也懂了為什麼在京城最後一次見滿翛時滿翛難看的臉色。
“阿凜讓我轉告你並邀請你去,我忘記告訴你了。”
你確定不是故意的?
當然雲姑娘不會把這句話說出來,於是她很友好的笑笑:“什麼時候?”
“四月中旬,萬俟山莊。”
萬俟山莊在西城,與雁山隻隔沅陽江,武林大會結束再去萬俟山莊花費時間太久,伯虞那邊不好交代,但是如果告訴伯虞,以她對伯虞,伯虞絕對會同意,隻是伯虞會趁機提出要求什麼的不好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