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花舞(2 / 2)

雲姑娘順著白溪下腰的姿勢往下看,隱隱約約看到台子上有什麼東西突出一塊,不過雲姑娘一下子把那些微不足道的小細節拋之腦後。

渾身不自在的雲姑娘又開始找事兒,扯扯雲斐的衣袖壓低聲音低喃:“為什麼你可以坐在這裏,你哪來那麼多錢?”

如果她沒記錯,羅刹宮越是階級高月錢越苛刻,身為少宮主的她每月僅僅五兩白銀和一串銅板,寒磣的生活簡直痛不欲生,每次買個首飾都要做一次強盜,直到離開羅刹宮有了降雪樓情況才漸漸好轉。

“這個位置的主人說他很累,我讓他好好休息。”

“......”

雲姑娘猜得出雲斐淡定的語言中所謂的‘休息’是什麼鬼。

“我們為什麼要看奉花舞,而不是等舞結束直接找白溪?”雲降雪戳戳雲斐繃直的腰身問。

“降雪樓樓主卻問我問題?”雲斐很認真很認真的瞅著雲姑娘懨懨的臉。

你他娘的敢挑釁!

當然,一直信奉禮儀為上的雲姑娘還是很禮貌的微笑:“多謝提醒。”

靜下心思想問題的雲姑娘瞬間明白,撇著嘴看了一眼雲斐又轉過頭去。

其實很簡單,如果在眾狼中不好好盯準肥肉,那麼估計連肉沫都沒了。

白溪引人注目至極,單憑剛剛擠人潮就能看出,一旦舞蹈結束,花香榭會瞬間成為淫欲聖地,在縱情笙歌中再去找白溪可就難上加難,最好就是死死盯住,隻要白溪舞蹈結束馬上找到她,快準狠,不留一絲餘地。就像看準獵物的狼,目標一但暴露,馬上製住對方死穴。

還有一點,白溪行蹤詭異,如果僅僅是等她舞蹈結束再來找,恐怕連個人影都見不到。

舞台上湧出十個妙齡女子身披薄紗緩緩圍著一身紅紗花影的白溪,眾星捧月一樣的簇擁著女王般高傲的女子,左右搖擺她纖細柔軟的腰肢把香豔醉人演繹淋漓盡致。

“奉花舞不是獨舞嗎?”雲姑娘仔細回想自己曾經讀過的書本,被莫名其妙出現的配舞弄的摸不著頭腦,突然腦子裏一片清明,好像思路一下子清晰,雲姑娘問旁邊男人:“花台下麵可以通向哪裏?”

“後山清河。”雲斐很理解雲姑娘極品路癡。

“清河......我們去清河。”

雖然根本不明白雲姑娘又抽什麼風,但是看到雲姑娘雙眸清亮他下意識點頭,伸出手想去摟雲姑娘的腰,然而雲姑娘哪能原地摔過一次還能再摔,麻利兒奪過對方的手,身形一晃便消失在前台,雲斐麵無表情收回手,跟隨而去。

兩人就像之前放花燈較勁一般,飛快往前掠行,兩邊的樹木極速後退,耳邊風聲呼嘯,幾乎聽不到任何聲音,雲姑娘自從知道自己底子壞掉後一直鍛煉輕功,她認為打不過就要會跑。

“輕功不錯。”已經趕到與雲姑娘持平的雲斐說話不帶喘氣。

“用你說。”雲姑娘冷冷一哼,挺得意的勾勾唇。

然而身邊的男人瞬間超過自己一大截,雲姑娘覺得自己被嘲笑了,咬牙切齒的加快速度,樹枝間竄來竄去簡直像隻猴子,遠處水聲漸漸清晰,隨著雲姑娘的前進感覺臉上都是濕濕的水霧,猛地往前一躍剛好平穩落地,但是心口開始悶悶的疼痛,喉嚨裏泛起的血腥味濃重惡心。

“降雪樓沒有好藥給你調養?”早早站在清河水邊的男人看到雲姑娘一張慘白的臉多少有些擔心。

畢竟是雲宮主的女兒。

“治不好,我也不想治。”

不知道為什麼,說這句話時雲姑娘黑色的眸子好似蒙上了淒涼悲切,黑夜的後山涼風陣陣,黑絲飛散的雲姑娘看上去多少有些單薄。

逞強好勝,牙尖嘴利,固執己見的姑娘。

“你認為白溪會從花舞上溜走,眾目睽睽之下?”雲斐站在清河岸邊,低頭看河水流淌,心裏有意轉移話題。

看在對方誠心誠意問的份上,那麼她就大發慈悲的告訴他。

“第一,白溪身上的花衣是花影衣,有催眠作用;第二,她手腕上的鐵手環有尖勾,花台上有蓋子可以用尖勾打開;第三,那是獨舞,然而她卻用了配舞來掩飾......”

雲姑娘正在做她的‘慈悲善事時’卻發現身為聽眾的男人卻怔怔的盯著湍急的水麵,雲姑娘深深吸了口氣,修養,修養,修養,心中默念修養的雲姑娘突然被男人抓住手腕拉到身邊,男人神情嚴峻,露出來的一雙銳利的眼睛死死盯著湖麵,突然他伸出手指指向湖水:

“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