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降雪很高興,終於能見到‘家人’的激動久久盤旋在胸口,狼吞虎咽過一頓早飯後急衝衝往書房方向狂奔,一路上遇到不少晨掃的家仆,顧不上認得不認得都笑眯眯的打了招呼,雲姑娘從來沒覺得見到降雪樓的夥計能那麼高興,大概是被伯虞摧殘多了。
想來路癡的雲姑娘這次竟然走對了路,但是......
麵如土色的雲姑娘抓住浮瀲的雙肩瘋狂搖晃:“侯爺去哪啦~~~~~~”
空蕩蕩的書房好像在囂張的嘲笑雲姑娘被耍了,守門的浮瀲成了替罪羔羊。
被晃得天旋地轉日月無光的啞哥兒虛弱地顫抖著手指指向隔壁院落。
逃離魔爪的浮瀲突然感覺生命是如此的脆弱,然後立刻扶著梅花樹幹嘔。
流珂閣是用來供客人居住的地方,雲姑娘喘著粗氣趕到時突然覺得自己好像丟臉極了。清淨的客室飄蕩著絲絲茶香,燃著暖爐的房屋暖意盎然,相對而坐的伯虞和柒靈龍在品茶,優雅自得,閑適悠然。相對於闖到門口的雲姑娘就像個潑婦,柒靈龍看到雲姑娘的一刹立馬起立站好:“小姐。”
混成人精的雲姑娘瞬間掛上和藹得體的微笑,甜蜜的梨渦點綴在她白皙的臉上,一身粉衣的雲姑娘纖細挺拔的身體顯得高挑靚麗,尤其是今天手巧的晚照幫她梳了朝雲近香髻,三條銀色流蘇繞髻而上,在耳側留了一個琉璃珠,靈巧貴氣,芳華盡顯。
伯虞朝她微笑,然後搖了幻鈴叫來家仆推他離開,體貼識趣的男人更有魅力。
隻剩下雲姑娘和柒靈龍後氣氛一下子熟絡,柒靈龍緊張兮兮的問長問短,一會兒說雲姑娘瘦了,一會兒說雲姑娘氣色不好,甚至都開始抱怨自己和其他夥計怎麼就能放任小姐出來殺人呢,剛剛他和伯虞相處了一會兒,伯虞侯雖然身體殘缺,但感官驚人,思維圓滑,小姐心思耿直,估計沒少吃虧。
說起殺人,雲姑娘把之前和伯虞簽的契約交給柒靈龍:“回去交給風花。”
“小姐,你不殺伯虞了?還好還好,既然這樣,小姐就跟我回去吧,最近江湖不太平,東涯最近大量派出使徒尋找幾年前丟失的回鋒九玥箭,我聽雪月他們說誅心訣丟失,該不會是東涯的人偷的吧?難道他們想集齊三大秘寶?”柒靈龍自己猜測正起勁,膽子小還把自己嚇的一愣一愣。
雲姑娘好笑:“別瞎想,這些事我和雪月他們會處理。你隻要和風花,百寶打理好降雪樓就成。”
“是。”柒靈龍也知道自己越矩,喏喏答應,而後小心翼翼問:“那小姐和二王妃的買賣算是作廢對嗎?”
目光柔和的雲姑娘彎著眉眼,柔柔的聲音透著一股子狠辣:“那單生意本來就是我打發時間的遊戲,現在真正的單子來了,我又何必陪一個假王妃玩?是她先壞了規矩,還給我找了個棘手的對手,我曾經說過,試圖瞞過我眼睛的人,統統得死。”
不過伯虞是不是對手現在還很難說。
性格純善的柒靈龍一直對死不死的話退避三舍,雲降雪注意到柒靈龍畏畏縮縮的模樣竟感到一陣無力,說實話,她一直不願意柒靈龍多摻和降雪樓生意就是這樣,降雪樓做的是生死買賣,柒靈龍沒有那份膽識,這也是為什麼在降雪樓呆了幾年仍然隻是夥計。
“小柒,你這次來找我是幹嘛呢?”雲降雪體貼的轉移那孩子的注意,知道降雪樓不會僅僅因為擔心她出事便特意派人探望,需要派出降雪樓的夥計來口傳消息,必定有大事發生。
柒靈龍左右看看,保證四周沒人偷聽後輕輕靠近雲姑娘,聲音壓低在雲姑娘耳邊低喃。
離開流珂閣時雲姑娘雖然依舊揚著笑臉,但步子卻沉重許多。
柒靈龍帶來的消息,假王妃的身份查到了,東涯高階之一:千麵,擅長偽裝作假,臥底探測,而真王妃被軟禁在懿王府。不過雲姑娘不太明白東涯的喻意,攛掇降雪樓與伯虞侯為敵有什麼好處?難不成東涯與伯虞有過節,想借刀殺人?伯虞終年安守侯府不問世事,有什麼理由要除掉這樣一個人?
雖然早知道伯虞不簡單,但也應該不會和江湖魔教扯上什麼關係,哦,對了,還有涼苑,那裏還藏著一個高手,這下子好了,伯虞侯府熱鬧了。
慢慢悠悠在伯虞侯府遊蕩,準備回書房伺候時明桵管事板著一張嚴肅的臉攔住她:“雲樓主止步,有貴客相邀。”
一條做出‘邀請’動作的臂膀亙在麵前,雲降雪不察覺的皺了皺眉,無奈隨他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