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熟悉王府的雲降雪呆在自己臥房裏不敢亂走,直到窗子裏的最後一束光消失,遠遠看到侯府打起宮燈。昏暗的臥房桌子上有油燈,但那微弱的火光可憐兮兮的搖曳,好像一點點風就可以吹滅它。
正在發呆的雲降雪聽到外麵傳來女孩子說話的聲音。
“今天好像有個姑娘進府了,米丫說那個姑娘很膽小的樣子,你說她為什麼來王府?難道就不怕侯爺真殺她放血嗎?”
“咯咯,誰知道呢,不過有女孩最好,這麼大的侯府隻有我們九個侍女還分配在不同的地方,想見一麵都難。”
“麥芽,晚照,你們今天晚上幫我給虹管事捎個假,我有些不舒服想睡了。”
“靈祺你又頭疼啊!你打算瞞多久,這個月你都捎了多少假了,虹管事上次還問了呢,去找德康大夫吧。”
其實雲姑娘真的不想好事,但是為了討好關係雲姑娘還是訕笑著從臥房出來:“你們好,我叫阿雪,是今天來的侍女,靈祺是吧?你經常頭疼嗎?我跟我們村裏的大夫學過醫,如果信得過我,就讓我幫你看看?”
穿著統一粉色袍子的三個侍女齊齊看向笑得頗為猥瑣的雲姑娘。
最後那個叫靈祺的姑娘同意了。
把過脈,有問了些生活問題,最後雲姑娘確定是積慮過多並且休息不好造成的,不是大問題。
“靈祺,你家裏是不是出什麼事了?”雲姑娘小心翼翼的問,畢竟對方不是買賣對象說話不能太過直白。
麵容蒼白的姑娘眉頭皺的緊緊的好像難以啟齒,旁邊旁聽的麥芽和晚照兩個年紀不大的小丫頭麵麵相覷,最後還是麥芽好心多了句嘴:“靈祺爹爹病了,估計......”
“難道不能給虹姐姐說一聲出府嗎?”雲降雪疑惑地眯起花俏的眼。
出乎意料的得到三個姑娘的白眼,麥芽性格最活潑,嘴也利索,一手勾過雲降雪的脖子壓低聲音說道:“侯府的規矩,姑娘家沒有做夠三年的工絕對不能出府,到現在為止能出府的姑娘除了從一開始就陪伴王爺的虹染管事和負責府內采辦的流火姑姑以外沒有一個可以離開王府。”
這樣嗎?雲姑娘笑眯眯的臉不覺有些微妙,看來這王府的水還很深,莫名其妙的規矩,還有一個高深莫測的笑麵虎王爺,伯虞雖然蒙著眼,但是光看下半張臉她也可以判斷是紅湖裏的‘妖怪’,真是奇怪的很,伯虞為什麼裝瞎子?那個明桵管事又是誰,竟然一眼看出她不是普通人,最令人無法理解的是,伯虞既然已經知道她是個禍害還敢留她在府中,是對她的實力不放在眼裏還是太相信自己的本事?
不管是哪一種,她都不會退縮,伯虞的命,她取定了!
給靈祺寫了一副藥單,泛黃的糙紙上油墨淡香筆跡恣意,昏暗的油燈下映著油量的字體:土茯苓三十兩,何首烏十二兩,天麻,當歸,防風各八兩。
“阿雪,你這麼厲害幹嘛不去醫館做大夫的下手,那不是比在侯府自由多了嗎?”晚照漫不經心的問。
雲姑娘一雙靈動花俏的眼睛眯了眯並沒有回答,咧著嘴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