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七章 德子蕩(2 / 2)

鄭昴公閉上眼,微微地點點頭。

地牢內正躺在稻草上昏睡的慕亦受了一夜折磨,狂風暴雨結束後她淩亂的衣衫讓四郎整理好,現時服帖地穿在身上,看不出半點痕跡。

四郎不喜歡看女人狼狽的模樣,誠然昨夜就是他成了一頭沸騰的野獸,把慕亦擎在手裏肆意玩弄。

他隻當這人是董忭,發泄完所有對他的思念時,這男人卻變得更加空虛。

到底慕亦是女人,點不燃他心底真實的欲望。

四郎走後有一位黝黑粗壯的猛士迎著晨曦來到了地牢門口,守衛把他攔住,這人也乖乖站著不動,等待片刻又有一隊宦官匆匆跑過來,揚著手中金黃聖旨宣讀起釋放德慕亦的命令。

圖江進到格子裏見到慕亦安穩睡著,手上沒綁鐵鏈,就是衣裳染了大片的血,露出的皮膚上鞭痕明顯。

他心疼一個女人遭受了連他們男人都忍受不了的刑罰,將她小心翼翼抱出地牢後徑直奔向自己在蠻夷邸內的住所。

慕亦讓馬車的晃蕩給顛簸醒,看到自己依偎在另一個男人懷裏,頓時想起昨晚的瘋狂。

也許是因為那藥丸的關係,她的理智在鄭四進入自己身體的刹那就已經徹底死去了,轉而代替的是爆裂的需求。

回想真真實實虛虛假假的畫麵,慕亦的臉很快紅成兩朵盛開的桃花,全身骨頭還鬆軟著,就連圖江試著湊上她的嘴唇,她竟也沒有一點反抗之意。

但這也因此惹得圖江發現了她的不對勁,因而問道:“我...可以吻你嗎?”

連問了三遍,神情恍惚的慕亦才忽地驚醒,這下要開始手忙腳亂地推開他。

圖江見她恢複了正常,一下子就懊悔不迭,剛才應該先親幾口再喚醒她的。

“你走開,別碰我,全身都疼。”慕亦嘴裏嘶著氣,手卻往臀後抹去,清醒之後心下不免要怨著那該死的鄭四,竟把她當成男人來對待。

“他...沒把你怎麼樣吧?”圖江愣一會,伸過手抓住她的臂膀,卻又不小心抓疼了她的傷口,刺激到慕亦,讓她忍不住縮起肩又緊緊閉上眼,但如此模樣了還不忘搖搖頭來否定他的疑心。

車子行到蠻夷邸,圖江橫抱著慕亦回了屋中,烏蘭夫婦早已在等待,隻是沒想到她會傷得如此嚴重,立刻往外去尋藥膏。

圖江把她放到榻上,還沒落穩她就翻了個身趴向舒服的軟枕,嘴裏嗯呀著伸懶腰時有的聲響,深呼吸過後就閉上眼睛重又睡了。

看她的樣子不像受過苦,但是圖江總覺得哪裏不對勁,於是也不像平時那般愛講話,坐在榻邊光光盯著她。

慕亦也發覺了他的反常,但昨夜的那些事成了她的秘密,她也不好跟另一個男人去描述當時醉生夢死的感覺。就跟大夢一場似的,她對被動的放浪倒是一點也不介意。

不過這事恰也證明了,自己是配不上圖江的一片真心,慕亦的媚眼微睜開兩條縫,有閃爍的光漏出來,圖江隻聽她用著並不喜悅也並不憂愁的聲音說道:“我不是你想要的那種女人,別再追著我了,我不配。”

圖江沒有發話,他還是沉默地看著這女人。

房內沉默的氛圍讓烏蘭夫婦端來的一盤藥瓶子打破,它們叮叮當當地從外屋響到內屋,還和著烏蘭一向開朗的語調,向慕亦問候。

藥膏塗抹上身那一刻非常煎熬,慕亦咬緊牙關,思緒又陷進虛空的幻境裏。

“你疼嗎?”圖江冷不防問道,這讓烏蘭停了片刻手中的活,見慕亦並不回答,便替她向王子回道:“傷得這麼嚴重,自然會疼的。”

但是緊接著慕亦冷冷地出口道:“不疼。”

烏蘭夫妻雖然聽得出兩人對話裏的異常情緒,但卻不知原委,隻能加快手腳處理好後迅速退了出去。

圖江忍不住,一把拽起她與自己麵對著麵,質問道:“你是我圖江看上的女人,為什麼讓別的男人動了卻不願告訴我,你告訴我有人強迫你,我立刻替你去報仇。”

這話說得慕亦很想反駁他,但是想想自己是有夫君的人,何音都還沒發話,這呆子就想著代替他履行丈夫的一切義務?

於是便聽她無所謂地說道:“這事我會和我家老爺去講,憑什麼要告訴你?”

“因為我要你!”圖江的感情爆發出來,雙手摁了她的肩不停顫抖。

慕亦推開他,走下榻想要離開,還不忘回身補上一句:“我不是什麼貞潔烈婦,你要我我也可以陪你幾晚,但是我絕不會離開京城,更不會離開何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