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長天的確有些不開心,從小到大當慣了少爺哪裏遇過這般吃力不討好的事,還有這順起來千順百順,忤逆起來能跟他一路死撐到底的女人。
他最後問道:“你再說一遍?”
衷瑢知他真生氣了,可也覺得因此動怒有些過頭,不至於讓他拿了訓手下的態度對付自己。
她終於不再說話,垂頭抬眼盯著他,直把雲長天的火氣一點點盯沒了,反而讓他覺得是不是自己做得不對。
躊躇著該不該說句道歉的話,可是大少爺情結還死纏著雲長天不放,讓他實在說不出口,兩手準備著去擁她,放放舉舉幾回都覺得角度不對,無奈放了下去。
衷瑢看他像是有意來安慰,順著他的意思主動靠了上去,緊緊纏著他不放開,問道:“你生氣沒有?”
“你說呢?”他故作原先的生氣態度來應她,可是語氣裏不自覺多了點妥協和對她的無可奈何。
“那你要懲罰我咯?大將軍?雲大少爺?”她抬起頭盡情享受著勝利的快感。
雲長天真是對她一點辦法都沒有,罵不得怪不得,連說句語氣重的話都要惹了鬧不完的別扭。
他歎口氣又將她抱離地送到外屋的凳子上嚴肅道:“等成親了有的是機會罰你,現在我要先跟你說清楚了,衷瑢你從今往後就是我雲長天的女人。”
她坐在那裏,雙手放在腿上,模樣乖巧,仰頭朝著他笑道:“不然呢?還會是雲短天的人嗎?還是說會冒出來個什麼雲長地雲短地?”
這調侃惹得他不禁無奈地笑出來,接下來的話也不知從何講起。
雲長天整理了頭緒挑重點說道:“你別頂嘴,我先說好,成親後你就住在這裏,行禮也放到我屋裏,還有練琴就到書房去,我會讓人給你整一個地方出來。以後你除了去賬房領月錢,想吃什麼想買什麼直接跟我說,我不在就找洛忠,不要擔心錢不夠。
如果以後我又要出征了,你絕對不能跟去,就給我安心留在家裏。我從外麵遠行回來前通常都是會寫封信,以後我隻給你一人寫,記住了嗎?”
衷瑢似懂非懂地點點頭,又小心翼翼問道:“那我不小心又惹你生氣了,你要趕我走怎麼辦?”
“你要不要現在就試試?”他俯身貼近她的臉,皺著眉問道。
她腦海裏浮起些極盡纏綿的畫麵,沒忍住笑意,輕笑著就往他側臉吻去。
雲長天估計是有意引她,趕緊直起身往裏屋走,果真這小娘子也跟了來,剛穿過珠簾就被他返身緊緊抱住,開始往唇舌間挑逗起來。
兩人身體裏都有把火在燒,衷瑢實在受不了他溫柔的霸道,蠢蠢欲動自不必講,就是這剛過午時的晴暖天氣也撫的人心醉神迷。
她情不自禁地伸手去解他的腰帶,這一時刻,早已克製不住大火一般的情欲,拋卻了理智拋卻了原則,像飛蛾撲火奮不顧身。
雲長天的外披剛卸下,卻忽聽得一陣肚裏泛餓的聲響,猶如驚天雷,擾了兩人節奏。
原是衷瑢從早到晚沒吃過飯,她左手還留在他肩上,右手捂著肚子,不知該不該繼續下去。
雲長天此時也隻剩一副“隨意隨意”的神情,想著今天真是不順,兩次機會都沒把握住,看來要征服這個女人還真要老天爺臉色了。
他私心想著,隻能翹起嘴角,低頭笑笑。
衷瑢趕緊撿起外披,抖整齊了給他穿好,又是繞道前麵來細心係上腰帶。看她專心的樣子,他想到未來的每個清晨午後從夢裏醒來都能看到她,享受她為自己忙碌擔憂,雲長天忽然就對今天的不順利釋懷了。
來日方長嘛,有的是時間。
衷瑢忙活好,又拾掇了自己,這才牽過雲長天的手,一起出門去吃飯了。
(卷一·浮生歌 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