衷瑢怕自己再不擺脫他,搞不好今晚真要獻了身,狠狠心違背他的強勢,大聲應道:“來了來了!”
“你不要應她就是了。”他微有點抱怨,想著這女人真是放著好好的時光不享受,偏要去對付一個丫鬟。
衷瑢直言道:“真要今天嚐盡風流嗎?等到了紅窗花燭的夜裏再讓我服侍你豈不更有趣味?”
雲長天又再次貼近她的臉說道:“看到你就忍不住了,哪管什麼趣味不趣味的?都是矯情的說辭。”
他剛想吻下去,被她推了開,便隻好看著這小娘子匆忙斂好衣裳和亂發,笑著跑去開門。
丫鬟的餘光瞟到裏屋的大少爺,又是見月娘身上亂糟糟一片,還帶著一臉的潮紅,便知自己壞了人家的好事,含蓄地道了歉,準備獨自回去。
衷瑢叫住她,讓她等一會。丫鬟便見著這娘子關了門。
雲長天見她返身回來,以為她想通了,迎麵還沒抱到她呢,美人就拐了彎走到梳妝台前坐下,重新打扮起來。
他無趣中在榻沿坐下,扭頭看著衷瑢低沉地說道:“還是不要去見九娘了,估計她也沒什麼事,留下來陪我。”
她正梳著長發,順口問起來:“你跟九娘到底怎麼回事?上回差點嚇死我。”
說到這件事,雲長天不想再詳細解釋,該翻頁的總該讓它翻過去,便精簡地回道:“總之我跟她現在沒有一點關係。”
“怎麼會?九娘不是正夫人嗎?”她戴著耳環回頭看他。
雲長天搖搖頭,眼神渙散起來,像是在開始回憶往事:“如果不是她執意要為了雲家留下來,這會兒她早該重新嫁了比我更好的夫婿,而不是每天守著活寡。”
衷瑢對這事挺好奇,想起七叔那時說的,兩人好多年沒見過一麵,看來真是這個情況。
她看他極為不爽的愁容,不好意思深問下去,隻道:“沒事,都過去了。”
過去了。。雲長天將這句話沉到心裏仔細體味著,確實像她所說的,應該都過去了。
從今往後就要與衷瑢重新開始自己的生活,挑上新崗位的擔子,好好作為一番。到時候走在朝堂上同僚們便都會說這年輕人實在有能耐,而不是簡單粗暴地將他的功績全部算到有他父親蔭蔽的這件事上。
他似有意尋趣味,問衷瑢:“你喜歡自己的夫君是個怎樣的人?”
衷瑢最後抹著口脂,對著銅鏡含糊道:“自然是個呼風喚雨的大英雄咯。”
看,連她都讚同自己必須在官場中扶搖直上。雲長天暗暗定了決心,有朝一日必要讓她更加崇拜自己。
九娘在房中喝著茶等她來,丫鬟來通報的時候,她還起身親自迎她進來坐下。
對九娘這番熱情,衷瑢開始時感到很不安,但對她印象還算不錯,也就照著做了。
衷瑢小心翼翼地問道:“九娘這是。。有什麼事?”
這女人沏著茶,笑道:“過兩天不就是你過門的日子了嗎?主要是想來和你商量件事。”
衷瑢一聽,真是奇了怪了,今天怎麼都想要和她商榷來著?
“九娘講。。”她怯生生的模樣惹得九娘笑地斟茶的手都抖了一下。
“你別怕我,我又不會吃了你。”這話說給衷瑢聽,讓她驀然想起剛才在房中,還差點就讓雲長天生吞活剝了。
又是在腦海中曆了一遍那場纏綿,她早就坐不住,燒了臉悸動起來。
九娘遞了杯盞,知她不久就是要初婚的女兒家,難免對著自己要多了猜測或是什麼非想隔閡,便解釋道:“我就是覺得,月娘你一個人在京城無依無靠,又是從歌樓的風月場裏脫身出來,比起家中其他侍妾的身世背景,實在不容易。”
衷瑢聞此抬頭看向她又不好直接質問這是在嘲諷她嗎?
但九娘還是這幅態度,不冷不熱,正好的溫度,暖得衷瑢不經意就對她解開揣測來,認真著一張臉聽她繼續講。
九娘歎口氣,說道:“雲家不好待,我怕你會因為身份被排擠,你第一次來雲家的時候還沒有人知道你的背景,可是現在不一樣,全京城都曉得了雲大少爺要娶一個歌女。”
衷瑢苦笑:“那我還能有什麼辦法?月娘自知身份卑微,往後會低調做人對事。”
九娘搖搖頭,無奈道:“不是你想低調就可以,雲家上下魚龍混雜,再加之外麵的流言傳得瘋狂,萬一有什麼好歹,有心人全算到你頭上來,沒個依靠你怎麼脫得了身?”
這話說得衷瑢心裏也有點忐忑,的確上次就是被董嘉言看成了眼中釘,她還算客氣,一直忍到雲長天吩咐了才動手設宴套自己。
“九娘說得有道理,可是我在這京城中唯一熟識的貴人,也就隔壁的何司樂。。可是。。”她說不下去,看著九娘等她如何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