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這種垂死之後新生的感覺其實韓羽並不是太陌生,出生入死這麼多年,在戰場上他不知道經曆了多少次這種生死一線的危險,每一次都是艱難的靠意誌力存活下來,這次也不例外,韓羽慶幸自己又一次死裏逃生了,雖然這一次,連他自己都忘了自己到底受了多麼嚴重的傷了!
最後的記憶定格在那染血的畫麵中,黑暗的通道內,他很趙子龍兩個人在沒有支援、沒有希望的情況下獨自麵對上百號訓練有序的敵人,對方的砍刀每一次揮動都是死神的征兆,韓羽隻記得當自己被趙天明那一刀砍中後背之後就失去了戰鬥的能力,後麵的事情記憶中已經模糊了,他隻記得自己在本能的廝殺著,所有的一切全部憑靠意誌力在堅持著身子,正如當年在戰場上陷入敵軍的重重包圍一樣,不停的有人倒下,不停的受傷,然後自己無數次的揮刀砍翻敵人,然後中刀,然後再揮刀砍翻敵人,這是身子多年形成的肌肉記憶,一刀換一命!
感覺頭腦有些疼痛,韓羽不再去想那流血的畫麵,因為已經不記得自己是怎麼活到現在的了,喉嚨一陣火辣辣的幹燥,韓羽下意識的輕響道:“水,水....”
江小雅已經守了韓羽一整夜了,剛剛枕著小腦袋趴在牀邊想要睡一會卻被韓羽突然的輕響吵醒了,當發現韓羽已經醒過來後江小雅格外激動,急忙倒了一杯水想喂韓羽,結果這個家夥竟然直接半坐起身,好像非洲餓的難民一樣雙手一下子包裹住江小雅小手,低下頭咕嚕咕嚕的喝水,恨不得把整個杯子一起吞下去。
“你!”
江小雅感受著那雙大手傳遞而來的熱度俏臉一紅,但是看韓羽那可憐兮兮的模樣卻又不好指責對方,隻能任憑這個輕薄的家夥握住自己的小手不放。
“額..舒服!”
喝完水後韓羽恢複了一些體力,江小雅急忙抽回自己的手沒好氣的說道:“都傷成這樣了還不好好躺著,那麼猴急幹什麼啊!”說完之後她伸手環抱著韓羽的身子扶著對方躺下。
當發現照顧自己的這位漂亮女人竟然是重案組的江組長後韓羽嚇了一跳,急忙問道:“江組長,你怎麼在這裏?”
韓羽是很奇怪啊,自己跟這位江組長不但沒有什麼交情而且對方好像因為自己的“斑斑劣跡”而有些看自己不順眼才對,怎麼會這麼溫柔的在枕邊服侍自己呢,這不科學啊!
江小雅啐了韓羽一口似乎猜到了對方的邪惡想法,碎碎念道:“你別想歪了,現在你是警方的重點監控人物,省委大官指名道姓要看著你,你的朋友劉協他們都還被扣在警局呢!”
韓羽聞言卻是大怒,自己這次雖然沒有什麼大功勞但是好歹也殺了那麼多歹徒啊,間接的為田豐等人爭取了逃跑的時間,為了那些狗屁領導能夠活命自己差點把命都豁出去了,他們就這樣對待自己?
想到這裏韓羽的心中就憋了一團火氣,怒極攻心整個人就要坐起來!
可是剛剛挪動一下子他就感到自己渾身一陣劇烈的抽痛,冷不丁的竟然咳嗽出血絲來了,江小雅一看急的滿頭大汗,急忙一邊拍著韓羽的凶脯扶著對方躺下一邊安慰道:“你別這麼想法啊,田大官隻是覺得你能幫我們找到線索而已,不是要抓你們,劉協他們在警局裏做筆錄罷了,黃月不會為難他們的,這次的事情影響牽扯的太大了,省裏都高度重視,田大官親自坐鎮花都一定要揪出幕後黑手!”
江小雅是真的被韓羽的舉動嚇壞了,這個不要命的家夥難道不知道他身上的二十三處刀傷才剛剛縫針嗎,萬一傷口裂開大出血那就必死無疑啊。
韓羽聞言這才稍微的平複了心情,漸漸地冷靜下來後他聯想到了很多事情,是的,之前在中槍的一瞬間他就聯想到了很多事情,一直到後來趙天明等人的出現,這件事情的發展處處透著詭異,好像有一支看不見的黑手在幕後把他們所有人都當成了棋子在縱著。
但是韓羽始終想不通到底是什麼人如此的膽大包天,竟然敢當著省委大官的麵搞恐怖襲擊,難道真的是狼社策劃了這一起恐怖襲擊嗎?
韓羽越想越不對勁,他接觸過三爺這個人,對方是個無利不起早的狠角色,不會幹這種蠢事,像這次的事件明顯就是吃力不討好找死的事情,難道三爺真的腦袋秀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