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值初春,天氣依舊有些寒冷,茅屋裏男人擺弄著泥爐中的炭火,木炭發出滋滋的聲響,火星微濺。
“涯兒,過來烤烤火。”男人招手,將內屋裏的孩子喚了出來。
茅屋破舊,時不時有冷風吹入。兩人圍坐在泥爐旁,爐上的酒壺噗噗的冒出水汽,“溫一壺好酒。”男人嗅著酒香笑道。
“爹,我也想喝。”小洛涯說到。
“孩童是不能喝酒的,等你到了十七八歲時再陪你老爹我喝上幾杯!”男人撫摸著涯兒的頭。
呼,寒風吹開了遮擋窗戶的棉布,露出了屋外的蕭索。“這哪裏有一絲初春的景象嘛,分明還是冬天。”男人皺了皺眉,消瘦的臉龐顯得堅毅。但是仔細看會發現眼神中有一絲頹意和無奈之意。
此地位於平涼國北部的丘陵地區,天氣寒冷,再往北便是邊境涼鷹雪山。
洛涯用力裹了裹身上的破舊的獸皮衣,“爹,我們什麼時候可以回南方去呀?”
聽到洛涯的問話,洛澤的臉龐上劃過一抹憂傷的神情,“南方呀!”
洛澤從胸前掏出一本書來,“涯兒,真的想回南方去?有些事也是該和你說了。”自從北上之後孩子跟我受了不少苦,我沒有讓我們的孩子過上好日子,寧溪你不會怪我吧!
“是關於娘的!”洛涯站了起來問到。
“寧溪我們的孩子真懂事”洛澤抬起頭,看著窗外灰蒙蒙的天說道。“九年了,這事過去九年了,如今涯兒也有八歲了,我想你也想洛涯了,也是時候帶他回南方了。可是你的仇我何時才能報呀!”
九年前。
平涼國內青雲宗在一處上古遺址中發掘出了一部古書,雖然整個青雲宗無人能參悟此書,就連當時修為達到觀照上境的宗主也不例外。但是光憑此書經曆萬年而不朽,便可知此乃寶書。
但是不久消息敗露出去,青雲宗懷璧其罪,當時平涼國上三宗之一的赤河宗對此書早有預謀。
赤河宗仗著實力強大,並沒有與青雲宗有交換之意。而是選擇了強取豪奪。赤河老仙也不顧身份,更是對著一些無辜弟子出手。
最後,青雲宗主將古書交與大弟子洛澤和二弟子趙寧溪。並囑咐二人一定要保管好此書。自己拚命擋住了赤河老仙,但是趙寧溪在出逃時被打成重傷,最後不治而亡。獨留下了悲傷欲絕的洛澤和年僅一歲的洛涯逃亡北方。
回想往事,洛澤眼中的悲意更甚。他手中的便是當年的那本古書《宗元遺書》,在他看來這書上所寫不過一些淺陋的知識。無非有一些經驗之談罷了。“九年了!我還是沒能悟透。”洛澤狠狠地將書摔在了地上,就是這本書讓青雲宗覆滅,是這本書讓寧溪早逝。“我恨呀!”
小洛涯看著洛澤悲憤的樣子,拉起了洛澤的手說到:“爹爹,我知道了,你不要傷心。娘的仇由我來報!”
“我的好孩子!”洛澤抱起洛涯道。
“我再此地苟且多年!愧對師傅,愧對當年戰死的師兄弟們呀!”洛澤握拳錘在木桌上。“涯兒,爹爹讓你受苦了,走,我們出發去南方,去給你娘掃墓。”想起在北方的這些時日,為了掩人耳目,父子兩人過著極其簡陋的生活。
洛涯拾起《宗元遺書》遞給了洛澤,洛澤拍了拍書上的灰塵,“我一定會保管好的!”
“涯兒,你今年已滿八歲,是時候讓你接觸修靈了。”洛澤伸手指向洛涯,指間隱隱有能量的波動。
“修靈?和爹爹一樣嗎?”洛涯問到。
“對”洛澤點了點頭。“天衍萬物,萬物皆有靈,修靈並非易事,靈覺、通透、觀照、凝脈、命玄、印門、明心,還有傳說中的三大劫境界!每一步都凶險萬分。”如今的洛澤隻有通透上境的實力,想要為妻報仇恐怕是不可能的事。
洛澤將《宗元遺書》遞給了洛涯。
“多悟!”也是寄希望於自己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