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2節(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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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街上人來人往,我混在人群中,隨人群流動而行。

家是不能回了,那該早已布置了大批警察監視起來。

我脫離人流,步進路旁一個電話亭內,插進卡片,摘下話筒想想還是撥了譚域的電話,嘟嘟響聲,:“喂……哪位?”

我低聲道:“是我!”

:“呃,你沒事吧?”他問道。

:“還好。”

:“現在你在那裏,全世界的警察都在找你,到底做了什麼?”

:“我知道了!”

:“到底發生什麼了?弄到這樣。”

:“一言難盡………。”我忽有不祥之感,即抬頭向後望去,隨即掛斷電話,隻見街上行人一片混亂,不知發生何事。

方走出話亭,一個聲音忽自身後響起,

先生,請等一下。

一個身著紅色衣裙的少女身形一閃來到我的麵前。

我心下詫異,凝神向她望去。

入目一張笑容甜甜的麵孔,令人心生好感,她再開口道:“先生,買朵花送給女朋友吧!”

我望著她苗條身形,在她懷裏抱了一大把各色鮮花,我方要開口拒絕,她嫣然一笑道:“今天可是情人節噢!要送花的!”

我霍的記起這個該是很溫馨浪漫的節日,但我卻是孤家寡人,所以並沒有情人感覺,我望去少女可愛麵孔,問她道:“情人節要送什麼花呢?”

我確實不知要送什麼花。

她臉現喜意,開口道:“玫瑰最好的了,不要很多,一枝就可以了,代表你的心意嗎,女朋友會很高興的。”她推介道,邊低頭在胸前的花間嗅嗅。

望去她的笑臉,我說道:“那麽就要十枝吧!”

她笑道:“哎呀,你女友定會高興死了,啊!對不起,我給你好好挑選包好。”她向我伸伸舌頭。

我道:“包成兩束吧!”

她麵顯疑惑,但還是很快從懷內內的花抽出包好遞給我。

:“100元!”她道,臉上微有不快,我裝作看不見,伸手接過鮮花,從懷內掏錢給她後,我身上還是有一些現金的,然後將其中一束遞到她麵前:“這是送給你的,也祝你情人節快樂!”

人應該不要忘記帶給別人快樂,那怕是一句話,一個微笑,一個舉動。這是我在讀小學時,一位善良溫柔的女老師告訴我的。

她一愣,隨即輕輕伸手接過玫瑰,在鼻下輕輕聞嗅,臉色羞紅如花,張口欲言,我向她笑笑,:“小心,有刺的。”:“我知道!”她道。

然後我持著另一束玫瑰轉身離去,她在後麵呆呆的姿態現於我腦中。

越過兩條繁華長街,街上行人步履匆匆,世人皆為個人心中使命或是俗事而奔波終生,未有停留,直至死亡方有罷休。我側頭看到在街角的超大液晶屏幕上正出現我的照片,畫麵閃爍,變幻,都是關於我的情況。畫外優美女音響起:“此人身犯數宗命案,且心理變態,為罪大惡極之徒,是極度危險的人物,凡有市民發現其者須立即告之警署,接洽電話是AJ675434……”

屏幕上同時出現滾動文字介紹,我真的成為頭號通緝犯了,但也用不著說我是心理變態吧,這自然是為了使人人心生厭惡感覺。

我丟掉手中鮮花道身旁一個垃圾筒內,這花如此鮮豔,和我是不適合的。

急匆匆拐過街角,便發現有十幾人正在群毆,這些人手持木棒,鐵棍,大打出手,場麵一片混亂,路人紛紛遠遠繞過,以免殃及自己。這該是幫派的爭鬥或是尋仇報複,我立即有了想上去阻止的念頭,隨即憶起自己已不是警察,而是頭號的通緝犯,身份比他們還有不如,還是不要自惹麻煩上身的好。

我暗歎一口氣,準備離開。

這刻身後呼的傳來腳步聲,有人走過來,我裝作不知,三人直走過我麵前,三人都是年輕人,身體壯碩,一看就知均是打仗好手,其中身材矮小的那個不經意回頭望了我一眼,我立即驚覺自己的容貌是否不妥,他卻臉露驚喜之色,‘哦’了一聲,大聲道:“這不是黃老弟嗎?“另外兩人也聞聲回頭望過來。

我眉頭一皺,望著那矮小身材的人,很陌生的一張麵孔,熟悉的記憶中沒有這張麵孔,我是不認識他。

他幾步走回到我身邊,開口道:”喂!老黃,你不是跟神雞大哥去了亞洲嗎?金大哥很不高興你一聲不坑就離開他,跟了神雞,但後來都說你是個人物,是龍不是蟲,早晚會飛走的,很是惋惜你離開呢!你怎麼會回來呢?”

我是聽說過神雞這個人的,黑道人物,最擅長的是賭博,是一等一的高手,其右手隻有四根手指,據說是少年時因為豪賭給其父親截去,他在道上很是有名望,素有‘八指賭神’之稱。而他口中說的這金大哥定是這裏的幫派‘霸王會’的龍頭大哥金永歲,我並不識得他,傳聞他曾隻身和七大幫派頭領決鬥,身上挨了幾十刀,取得一塊地盤,其後逐漸蠶食吞並擴大了自己的勢力,成為這裏最有名氣的幫會之一,‘霸王會’幾乎包容了所有的犯罪行當,在警局內的反黑組最多的資料就是關於‘霸王會’的。

很顯然他們三個是認為我是另外一個人,這人姓黃,曾是金永歲的手下,後另行投靠了神雞。我怎麼會給他們誤認呢?莫非我們麵貌相似,但這該是不可能的,實在是有夠奇怪。

我腦中急速轉念,口中卻道:“我乘船時出事倒進大海,腦袋給撞了一下,自此後記憶有些不太清醒,常常不記得從前的人和事,我們是認識的嗎?”

:“倒進海裏撞頭,哈哈……,你真有夠倒黴,難怪呆頭呆腦的,我們自然是好兄弟了,老徐你們兩個去看看怎麼回事,在我們地盤打架,我和黃老弟聊幾句!”

:“嘿嘿…,好幾天沒打架,正好手癢癢呢。”禿頂的擼擼衣袖道,一臉喜意。

:“好像有大尉的人…”另外一個說道。

兩人直奔打鬥中的人群而去。

我‘呃’了一聲問道:“不知怎麼稱呼你?”

:“真的是腦子有毛病了,我們曾經出生入死過三年,我是‘刀疤’啊!”他伸手拉開胸襟,露出胸前的數道刀疤。:“那次‘北岸碼頭’若不是你救了我,我現在已經躺在地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