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婧半信半疑地看著子墨,豎起耳朵仔細聽了聽,致寧好像也沒發出什麼痛苦的聲音,這才安下心不哭了。櫻桃怕仙婧吵著子墨,把侄女抱到自己腿上哄著,小家夥總算不哭鬧了。
又過了一陣兒,遁塵和淵紹臉色微沉地出來了,子墨立刻衝上去抓住淵紹的手臂問道:“怎麼樣?兒子有事嗎?”
淵紹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子墨不解,這到底是有事、還是沒事啊?
遁塵索性替他回答了:“你們料想的沒錯,致寧體內的確存在著一股煞氣。這也是他頭發變紅的原因。但是致寧的情況又與淵紹不太一樣,貧道能鎮得住淵紹的煞氣,對致寧卻未必管用!”如果不盡快壓製住這股煞氣,致寧的赤發的麵積會越來越大,等到滿頭紅發之時,恐怕就是墮魔之時!
“那怎麼辦?可還有辦法救他?道長,子墨求您,救救我的孩兒!”子墨急得瞬間湧出了眼淚,她作勢就要給遁塵下跪。
“丫頭別急,聽貧道把話說完。”遁塵虛扶子墨一把,解釋道:“貧道雖然不能解決致寧的問題,但貧道的師弟卻可以。我會將致寧帶去,托付給他。”
遁塵的這位師弟名叫樗塵,是真正的隱世修仙大士,其道法造詣青出於藍勝於藍。現正在洛州聚英山中閉關修煉。讓致寧跟著他修煉,一定能逢凶化吉、化險為夷!他們還有一個同門師妹澝塵,也隱居於洛州,隻不過是在綺霞山。
“可是他才三歲!怎麼能離開我們,獨自去那麼遠的地方?”子墨不忍與親子分離。
“貧道暫時封住了他體內的煞氣,但是這個封印隻能維持兩年。所以,他可以在家多留兩年,但是五歲生辰之前,必須上山拜師!十年後,方可下山。”遁塵將最後的底線告知於她。
“我知道了……兩年後,我們會親自送他去洛州。”為了兒子能健康成長,子墨也隻有忍痛割舍十年的相聚。
“好了,你也別難過了。我當年也是跟著師父修習了十多年,才得以平安歸家。你要相信師父,他都是為了我們好。”淵紹安慰著妻子。
子墨不是不明白這個道理,可她就是舍不得啊!淵紹拜入遁塵門下,一直住在京郊的襄廬山上。仙莫言和冉竹什麼時候思念兒子了,可以隨時上山看他。可洛州不同,那是遠在京城千裏之外的地方啊!她若想見兒子,卻是要走上一個月的路程!一想到這裏,子墨就忍不住淚如泉湧。
“娘?你為什麼哭了?”致寧不知何時也跑到了外間來,他一臉迷茫地揪著娘親的裙擺。
“沒,娘親沒哭。隻是被風沙迷了眼睛呢!”子墨不想在兒子麵前表現出軟弱,她抹掉眼淚,笑著抱起致寧。
“那致寧幫娘吹吹吧?”說著便鼓起腮幫,呼呼地朝著子墨的眼睛吹氣。可令他不解的是,為什麼他越吹,娘親的眼淚反而更多了?
“你們幾個孩子,也一起進屋,讓貧道瞧瞧。”遁塵要看看他們的體內有沒有異變。
遁塵的提議打斷了子墨的悲傷,對啊,還有更重要的事兒呢!子墨用帕子擦了擦臉,催促著致遠他們都跟著道長去檢查一下。
“我怕!我不去!”仙婧從櫻桃懷裏掙脫,死死抱住子墨大腿。
致寧晃了晃堂姐的胳膊,安慰道:“沒事的,一點也不疼!很快就好了!”他故意隱瞞了從指間取血的細節,如果被仙婧知道了,她肯定更不願意配合了。
“真的?”仙婧咬著指甲,表示懷疑。
“真的!”反正他是不怕疼的,就是不知道仙婧忍不忍得了?
“這樣吧,勞煩道長先給這幾個大點的孩子檢查。我再哄一哄這個小丫頭,她最後再驗吧。”子墨把仙婧抱在懷裏,哄道:“寶妹怪,先讓你哥哥去驗,待會兒嬸嬸陪著你進去,好嗎?”
“嗯!”聽到子墨肯一直陪著她,仙婧勉強地同意了。
“我先來!”致遠為了鼓勵妹妹,自告奮勇。其實他心裏還是有一丟丟害怕的。
“嗬,小子,還學會逞能了?”石榴拍了下大侄子的後腦勺。
“姑姑!”致遠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氣,被石榴這一巴掌全拍散了!
“你也別裝了,其實心裏怕得不行了吧?”石榴調侃他,也是為了讓他放鬆:“得了,姑姑陪你!”
“我、我才沒害怕呢!我不用你賠!”致遠才不願意跌份,倔倔地跟著遁塵進屋了。
剩下的一群女子,都被他逗笑得前仰後合,氣氛一下子輕鬆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