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休得狡辯!”香君剜了譚芷汀一眼,向徐螢、也向大家解釋:“這耳璫根本不是最近才撿到的,而是奴婢在蝶美人出事後在采蝶軒的花叢裏拾得的!”此言一出,滿室嘩然
譚芷汀也深覺不對勁,毒蝶是慕竹去放的,她根本就不曾出麵,怎麼可能遺落首飾在采蝶軒呢?難道……慕竹?!譚芷汀猛然地回頭望著慕竹,而慕竹卻垂首默立不與她對視。
譚芷汀此時已經明白了個大概,原來是慕竹這賤人想要陷害她!可恨的是她現在還不能衝慕竹發難,否則便是不打自招了。於是,她隻有咬緊牙關繼續狡辯:“你說是什麼時候、在哪裏撿到的我們就要相信麼?誰能證明呢?”這一切都是香君的一麵之詞,不足為證。
麵對譚芷汀的反駁,香君也一時啞口無言。就在大家以為譚芷汀即將反敗為勝之時,一個聲音的插入如平地驚雷:“嬪妾能證明!”
眾人視線聚焦於聲源一點,周沐琳款款穿過人群走上前來,不慌不忙地向皇貴妃行了禮。然後轉身指著譚芷汀重複道:“嬪妾證明香君姑娘所言非虛。”
“周沐琳,你!我與你無冤無仇,你為何要誣蔑我?”譚芷汀難以置信地看著這個半路殺出的“程咬金”。
周沐琳並未理會譚芷汀的指責,而是將自己的證詞和盤托出:“回稟皇貴妃,嬪妾曾於蝶美人過世後的第三日前去拜祭,這點香君和采蝶軒的宮人皆可證明。”
徐螢看了一眼香君,香君點了點頭,徐螢示意周沐琳繼續。
“那日嬪妾途經采蝶軒後院的花叢時,的確看見了一隻翠綠色的耳璫。一來嬪妾不缺這些;二來想著八成是哪名宮人遺落的,嬪妾也就沒多管閑事地撿起來。想必那就是譚美人不小心掉落的耳璫了。”周沐琳鄙視地瞥了譚芷汀一眼。
“周才人,煩您仔細看看,這個可是您當日見到的那隻耳璫?”慕梅將耳璫拿近了給周沐琳看,周沐琳看過後點頭稱是。
“你們、你們都是血口噴人!是你?還是她?到底是你們誰想害我!”譚芷汀情緒失控地先指著周沐琳,後又指了指身後的慕竹。
“沒有人想害你,是譚美人你自己做錯了事。況且正如你所說,我與你無冤無仇,為何要害你呢?”末了周沐琳還火上澆油地來了一句:“對了,嬪妾險些忘了,蝶美人出事的半個月前,嬪妾好像真的看見一個形似譚美人的身影進了采蝶軒呢!”話畢還狀若無辜地看著譚芷汀。周沐琳所說的事發前半個月正是譚芷汀從行宮返回的第二天!譚芷汀既憤怒又絕望。
“不可能!嬪妾那日根本就沒出過翡翠閣的大門,不信可以問慕竹和衛寶林!”譚芷汀這是“病急亂投醫”,居然頭腦一熱想讓慕竹當起她的證人來。
“慕竹是你的近侍,她的話算不得證詞。衛寶林,你說,你可見過譚美人出過門?”徐螢覺得衛楠平素老實巴交的一個人,肯定不會說假話。
衛楠緊張地絞了絞絹帕,心裏頓時是七上八下的。她與譚芷汀的關係談不上好,但是譚芷汀也不曾找過她的麻煩。隻是……她實在記不得那日的情形了,本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則,衛楠選擇逃避:“回娘娘,嬪妾……不知。”
“怎麼會不知?你好好想想!”徐螢著急地拍了拍桌子,嚇得衛楠一哆嗦。
衛楠怕得眼淚都湧出來了,連忙跪下澄清:“嬪妾是真的記不清了,隻是有印象慕竹那天很晚才回來。可是……直到慕竹回來之前,嬪妾並未見過譚美人!”
衛楠說的都是實話,但是這些實話聽在旁人耳朵裏就未免有些奇怪了。既然沒出過翡翠閣,怎麼可能一天都不見人影呢?至少出恭時總要離開寢殿吧?如果一整天都不見人,那就說明很有可能是人偷偷出去了!衛楠的這番實話,說了倒不如不說,反而讓譚芷汀顯得更可疑了。
“不!不是的!嬪妾那天是睡著了啊!那日也不知怎麼了,總覺得特別的疲累,嬪妾真的是在寢殿裏睡了一整天啊!”譚芷汀的辯駁頓時變得蒼白無力,眼下誰還肯信她?
但是更讓人意想不到的還在後麵。
慕竹撲通一聲跪下,拚命地磕頭請罪:“娘娘饒命!奴婢有罪!”慕竹掛著兩行“悔恨”的清淚轉向譚芷汀,懇求道:“小主,您就別再隱瞞了!還是都招了吧!小主不能一錯再錯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