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女並無委屈,臣女隻是思念亡夫……”說著又拿起絲絹拭淚。
“世間竟有如此堅貞不渝的愛情,真是叫朕感動啊!”端煜麟將手掌覆在晼貞手背上以示安慰。感覺到手下細如凝脂般的嫩滑肌膚,端煜麟竟有些不忍放開了。
立在一旁的丁仁暉內心不禁翻了個白眼,什麼思念亡夫?姓孫的那短命鬼與她不過三個月的夫妻情分,哪兒就到了至死不渝的程度了?這陸晼貞表麵上看起來純潔貞靜,其實骨子裏就是個蕩婦!別怪他嘴毒抹黑人家,他可是有證據的。
想當初,陸晼貞剛剛守寡那會兒,妻子好心接她來丁府小住散心,她卻盯上了自己的二弟仁耀!當時仁耀正在為科舉做準備,她卻恬不知恥地糾纏於他!害得不勝其煩的仁耀躲去了鄰縣的姑姑家,就連科舉過後都不敢再回來,索性留在當地成家立業了。
這件事在他們一家人心裏始終犯著膈應,因此從那之後也少有與陸家走動。如果不是此番陸汶笙和沈忠這兩隻老狐狸許了父親不少好處,他和妻子才懶得陪陸晼貞做這出戲!
言歸正傳,厭惡貴厭惡,但正事兒可不能耽誤。
丁仁暉偷偷拉了拉妻子的袖子,妻子立刻會意地裝出頭暈不適,丁仁暉趕忙扶住妻子,緊張地問她有沒有事?
“丁夫人(姐姐)怎麼了?”端煜麟與陸晼貞異口同聲,驚訝之餘還彼此相視一笑,那叫一個曖昧!
“前些日子,內子被查出懷了一個月的身孕,可能是身子虛弱才偶有不適。讓皇上見笑了。”丁妻虛靠著丈夫,假裝出虛弱的樣子。
“哎呀,都怪我不好!明知道姐姐壞了身孕卻還任性地拉著姐姐在花園裏吹風,實在是……”抱歉的話語被陸晼貞掩在了嗚咽裏。隻有皇帝不知道,丁妻的身體強健著呢,一切都隻是演戲罷了。
“你怎麼不早說?快帶你夫人回房休息吧!”端煜麟一邊擔心丁妻身體出問題,一邊還要安慰因自責又哭起來的陸晼貞,當真是焦頭爛額。
然後,丁氏夫婦便順理成章地離開,給二人留下充分的獨處空間。他們一走,端煜麟鬆了一口氣,放肆地將陸晼貞攬入懷中,寵溺地問她:“你怎麼這麼愛哭?難不成是水做的人兒麼?”
陸晼貞立即噤聲,隻餘一副梨花帶雨的嬌態:“皇上不喜歡臣女哭,那臣女便不哭了。”委屈之情溢於言表,看得端煜麟那個心疼呀!
端煜麟掐了掐晼貞的臉蛋,盡情享受那醉人的手感:“你有這麼聽話?”端煜麟表示懷疑。
陸晼貞害羞地將臻首埋入皇帝胸前,細如蚊吟道:“臣女隻聽皇上的話……”
這時候,皇帝心裏也明白了丁、陸兩家的用意,並且也看清了陸晼貞根本就不是什麼貞潔烈婦。但是他非但沒有被欺騙後的憤怒,反而隱隱的覺得有些興奮!
他就是抵禦不了陸晼貞的狐媚,明明一副淑女的外表卻偏要做蕩婦幹的勾當,這種違背倫理道德的刺激對他來說是一種前所未有的巨大誘惑!
因此,這個晚上,皇帝借口要與丁巡撫歡飲達旦而留宿丁府。而行宮裏的妃嬪們卻沒有一人能想到,陸晼貞即將成為她們中的一員。
第二天下午,皇帝攜陸晼貞一同回到了行宮。回來的第一件事便是下旨賜封陸晼貞為“貞貴人”。這一道聖旨可謂是震驚後宮!
“笑話!皇上居然納了一個寡婦?還封了‘貴人’?可笑至極!”徐螢抬手掃落了手邊的果盤,一顆飛出去的蘋果正好砸在了前來報信的太監冬福頭上,他卻一動不動不敢出聲。
“娘娘息怒。皇上大概是被那寡婦媚惑住了,沒有兩天新鮮就該把她忘了。畢竟那不過是個‘殘花敗柳’。”慕梅小心勸慰主子。
“本宮不是惱怒皇上納新人,可也不能把個寡婦接到宮裏吧?這成何體統啊!皇後那邊竟也沒說什麼嗎?”見慕梅搖了搖頭,徐螢更是可氣。在這方麵,皇帝真是越來越隨性了,先是奴婢,再是戲子,現在居然連孀婦都不放過了!鳳舞這個做皇後的竟然連問都不問,真不知道她這個皇後是怎麼當的!
陸晼貞這個賤人,哪裏是什麼守貞的寡婦?這分明是淫蕩的小娼婦!皇後可以不聞不問,她卻不行!別說是個嫁過人的少婦,就算是未嫁的處子,以陸晼貞的出身也頂多封個美人。現在一下子成了貴人不說,還好意思選了這麼個自打嘴巴的封號?當真是想被天下人恥笑麼?皇上真是越年長越糊塗,她要想個辦法阻止皇帝將陸晼貞帶回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