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八章 彙聚(1 / 3)

皇帝這會兒正值午休,方達在內殿伺候著,青雀便領著子濪在外間守著。青雀瞧了眼滴水計時器,估摸著皇帝也快醒了,於是便吩咐子濪去禦膳房通傳一聲可以準備皇帝的下午茶了,順便再去司珍房將送修的扇墜取回來。

子濪輕車熟路地來到了尚宮局,還不等進入司珍房的大門,便被辦差回來的子笑叫住了:“前麵那位姑娘請等一等。”

子濪轉過身來,對著子笑友善一笑:“秦掌珍,久仰。”

“你認得我?”子笑挑眉。

“秦掌珍的大名在駙馬府無人不知無人不曉,我怎會不識?”

“原來是自己人,早就聽聞駙馬安排了一個宮女在禦前行走,隻是數月來不曾得見,幸會。”子笑向子濪略一點頭,仔細打量子濪又覺得有幾分熟悉之感:“咱們是不是在哪兒見過?”

“請秦掌珍借一步說話。”子濪請子笑來到一個僻靜之處,繼續道:“秦掌珍好記性,可還記得賞悅坊的花魁水色?”

“啊!你是……不對啊,我記得前不久剛傳出水色得病暴斃的消息。”子笑雖沒見過水色真人,但是賞悅坊中女子的畫像她是都看過的,眼前的子濪與水色倒是有幾分相像。

“水色不‘死’,子濪如何能‘生’?”子濪意有所指。

“可你的容貌……”子笑記得水色的相貌要比眼前的子濪更加豔麗。

“坊主略施小計對我的麵容稍做了改動,況且在坊中一直都是濃妝豔抹,現在卸了妝與之前也大有不同。”子濪解答了子笑的疑惑。

“你既是花魁,想必已經不是清倌了。若要插入禦前,駙馬實則費了一番功吧?”如此大費周章究竟值不值得?

“當年的楓樺怎麼過來的,我就是怎麼過來的,憑駙馬的勢力又有何難?”子濪眸色一暗,一提到楓樺便會不由自主地想到因此喪命的花舞。

“好好的花魁不做,為何要入宮?你有什麼目的?”子笑不理解秦殤或者說流蘇為何要選一個已經在公眾中有一定知名度的花魁來執行任務。

“我能有什麼目的?這話該問問你自己,或是問問駙馬大人吧?我不過是奉命行事罷了。”子濪苦笑著道。

“在禦前安插眼線不是非你不可,為何最終會是你?”子笑還是不能相信。

“因為我夠忠心、也夠聰明!我是坊主的心腹,也是我替駙馬找出了藏匿賞悅坊的青衣閣餘孽,這樣的回答你滿意了麼?”子濪頗為得意。

“你是說青衣閣的青風被捕是你的功勞?”子笑覺得這其中有點意思。

“不然呢?風鈴平日與我走得最近,她的一舉一動自然逃不過我的眼睛,我很快便找到了她是青衣閣餘孽的證據。風鈴知道了駙馬為自保放棄了青衣閣,所以一心想要報仇,是我及時發現並阻止了她。”子濪說得稀鬆平常。

“你還出賣了她。”子笑不屑道。

子濪無所謂地一聳肩反問:“那又怎樣?我效忠的是坊主、坊主效忠的是駙馬,對於駙馬和坊主有威脅的存在,我作為屬下不該舉報嗎?”子濪忽地靠近子笑陰惻惻地笑著說:“你知道嗎?駙馬拷問完青風,還將她交給我處置。是我,親手結果了她!”事後她還將青風胸口上刺有殘翼青羽蝶的那塊皮膚剜下來呈給秦殤複命。

“你定是早就發現了青風的身份並向她許諾了什麼,所以她才對你放鬆了警惕,否則以青衣閣成員的警覺不會這麼輕易被抓。”前一刻還是金蘭姐妹,後一刻就能反目成仇。不管她以何種理由騙得青風信服,不得不說這個女子實在可怕。

“隨便你怎麼想。不管是不是我騙了她都好,總之結果都是一樣的,是我抓住了青衣閣的奸細。”她的確以出賣風鈴換得了她想要的“委以重任”,但有些話她未必真是欺騙風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