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有人驚訝有人鄙夷。驚訝的是金虯的膽大魯莽,鄙夷的則是堂堂一國王儲說出的話竟然也是滿滿的銅臭味兒!
“嗬!金虯王儲說笑了,萬金我們雪國就給不起麼?如果光靠錢財就能尚得公主了,未免太貶低公主的尊貴身份了,也太小看我們這些王子了!”赫連律之不顧長兄阻攔,上前誠請道:“陛下,小臣也願意出同樣的聘資並允以千年紅雪參一株,誠意求娶公主!”雪國的千年紅雪參乃稀世珍寶,據說有起死回生之能效,當世僅存三株唯雪國皇室所有。
“你!”金虯被赫連律之這個半路殺出的程咬金給堵噎得不輕,全無反駁之力。
“朕很感謝你們對公主的厚愛。聯姻是國事,可畢竟也是公主的終身大事。兒女的婚事向來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太後尚健在,朕不好替公主做這個主啊!”
“那臣便親自去永壽宮請求太後的同意!”金虯算是豁出去了。聽見金虯如此厚顏無恥的請求,赫連律之也拚了,同跪同求。
“兩位王子這是在為難朕啊!”端煜麟習慣性地眯起狹長的眸子,一時間倒有些左右為難。
“臣心意已決!”金虯、赫連律之異口同聲道。
場下看好戲的人不在少數,其中最輕鬆瀟灑的要數東瀛王子藤原川仁了。他一邊自斟自飲,一邊瞧著對麵赫連律昂對弟弟的冷眼旁觀和國師祁連隱忍的怒氣。
“王兄,你怎麼不一同求娶公主?”藤原椿好奇地問他。
“你已經是大瀚的椿嬪了,為兄還何苦與他們爭破頭皮呢?”藤原川仁對妹妹神秘一笑。
“椿嬪又如何?皇帝還沒提移宮之事,妹妹現在還與那些西洋人共處一宇呢!”李允熙和金蟬都是一冊封立馬就賜居移宮了,隻有她還住在夢馨小築裏。
“妹妹別急,興許是忙得顧不上了,該是你的總會來的。你與潔嬪平起平坐,皇帝沒道理厚此薄彼,放心。”藤原川仁安慰似的拍了拍妹妹的手背,眼睛卻一刻未錯過對麵雪國的動態。
“大皇子,三皇子他怎敢越俎代庖?這求娶公主的事本是國主交給您的任務啊!況且三皇子這樣做也於禮不合啊!”祁連暗恨這個三皇子心機深重。
“哼,越俎代庖又如何?他想取代我也不是一天兩天了。我沒完成的任務他卻完成了,你說屆時父王會作何反應?”父王當然會對赫連律之刮目相看,覺得律之比律昂更能幹。律之今日所為,不就是打的這個算盤麼?赫連律昂一直都知道這個三弟野心勃勃,卻沒想到為了爭權奪勢他連麵子裏子都豁出去了。
“大皇子,那咱們怎麼辦?不能讓三皇子搶得先機啊!”祁連急得不行,他是赫連律昂的忠實追隨者,他最大的願望就是輔助律昂登上雪國王位。
“隨他鬧去,他不嫌丟人我還怕看熱鬧麼?反正最後都是竹籃打水一場空,到時候看他如何跟父王交待!”赫連律昂甩開金紙扇慢慢搖著,一旁的青萍波瀾不驚地為他斟酒。祁連見他不慌不亂,知道他心中有數,也隻能長歎一聲。
這頭端煜麟正為了兩位王子的“執著”愁眉不展,不曾想端坐於他身邊的鳳舞卻突然大笑出聲:“嗬嗬……二位王子的一片癡情真是日月可鑒。如若公主不答應,豈非是公主不懂珍惜?但是一女難侍二夫,好歹二位王子也得問問公主的意思啊!”端煜麟震驚地看著鳳舞,剛欲開口阻止,藏於衣袖之下的手卻被鳳舞緊緊按住。鳳舞給了他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轉而微笑著對金虯和赫連律之說:“二位王子看這樣可行——本宮和陛下先去後殿召來公主,替二位問清楚她究竟屬意何人?最後咱們就按照公主的意思辦,二位意下如何啊?”
“那便勞煩皇後娘娘了!”金虯立刻同意。而赫連律之卻比他多長了個心眼,質疑道:“如果公主不屬意我二人中的任何一個,那怎麼辦?那我們豈非還是白費功夫?”
“赫連王子心思倒縝密!本宮既然這樣說了,公主的意中人必然是你們中的一個,難不成本宮會誆騙你們不成?”
“臣不敢!但憑皇後娘娘做主。”這回連赫連律之也詞窮了。
“那就這樣決定了,本宮和皇上先行離開一會兒,二位王子請靜候佳音吧。”話畢便扶著還如墮霧中的端煜麟起身退至後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