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姑娘,我們到了。您看,這‘霏煙院’的名字是王爺特意吩咐改的。原來這個飛煙院是飛翔的‘飛’,因著姑娘的閨名與之同音,王爺便命下人將‘飛’改成‘霏’了,可見王爺看重姑娘!”綿意見南宮霏情緒略低,故意說這些讓她高興。
“是麼。王爺有心了。”即便綿意極力想哄她開心,可惜南宮霏的心情就是好不起來。
“姑娘,那咱們進屋吧!”綿意快走幾步為南宮霏打開了臥室的門,請她先進去。
“這院子倒也別致。”
“那可不!咱們王府的一磚一瓦、一草一木皆是王爺的心血,哪有不別致的呢?姑娘閑時不妨在府內多走動走動,咱們王府裏的美景多著呢!”綿意放下東西,便竹筒倒豆子般地說個不停。
“對了綿意,王爺現在在哪?什麼時候回來?”她到了有一段時間了,也不見靖王出現,她猜想他大概不在府中。
“王爺去了驃騎將軍府上,說是有事相商,可能會回得晚些。王爺吩咐了,說讓姑娘自行用膳安寢,不必等他。”綿意向南宮霏傳達王爺的意思。
“不。我會等……一直等到他回來!”南宮霏似在說服綿意更是像要說服自己。綿意也不好說什麼,福了福身退下了。
南宮霏倚靠這窗棱,神色哀傷地望著未知的遠處,自言自語道:“我在後宮這麼多年,最不懼怕的就是等待。宮裏最難熬的日子我都挺過來了,現在我來到了你的身邊,我不信會比那時候更苦!”南宮霏重重闔上窗戶,將滿眼的蕭瑟秋景隔絕在外。
南宮霏就這樣靜靜坐在桌邊等著靖王回府,就在她被漫無邊際的冷寂所吞沒之時,麟趾宮的偏殿裏瑩姬平安產下一名女嬰。而剛從將軍府出來卻又不願回家的端禹華正巧接著這個由頭,趁宮門落鑰之前進了皇宮。今晚他可以在墨韻齋暫避一時了。
與靖王府的冷清不同,今晚的麟趾宮勢必是一個歡慶之夜。
剛剛生產完的琥珀力竭昏睡,太子妃親自守在一旁照顧。一直等到琥珀睡熟,夏蘊惜才輕輕退出產房。在產房外等候多時的太子抱著新生的女兒靜靜地微笑著,見夏蘊惜出來便走過去將孩子抱給她看。
“你看她,長得多像琥珀,簡直跟她小時候一模一樣。”雖然沒有了初為人父的驚喜和激動,但端瓔庭對這個女兒的到來還是很歡迎的。
“太子哪裏就見過瑩姬妹妹這麼小時候的模樣了?高興得糊塗了?”夏蘊惜掩唇偷笑。
“我初見琥珀時她雖然已經七歲了,但是也不難想象她嬰孩時期的樣貌。肯定就和這個小娃娃一個樣兒。”端瓔庭用手指戳了戳女兒的小臉兒。
夏蘊惜打開太子的手,埋怨道:“新生兒嬌嫩,你別戳疼了孩子!”夏蘊惜轉手將孩子交給乳母抱了下去。
“嗬,你倒是比我還疼她?蘊惜,你對琥珀和她的孩子都這樣好,難道你就一丁點都不吃醋?”他與琥珀是自小的情誼,有時候難免與琥珀更親近一些,他就不信夏蘊惜就一絲嫉妒之心都沒有。
“有一點。就是當你們在一起談論兒時趣事的時候,臣妾插不上嘴。臣妾很羨慕太子與妹妹青梅竹馬,有那麼多我不知道的美好回憶……”夏蘊惜語氣中帶了一絲絲的落寞,但是很快便散了。
端瓔庭將夏蘊惜擁入懷中溫言道:“傻瓜,我與琥珀相識的早那也是沒辦法的事。可我不是也遇見你了麼?雖然我們成婚不過短短兩年,卻也有了不少的甜蜜回憶不是麼?今後咱們還會創造更多的回憶。蘊惜,能娶到你是我這輩子最大的福分,我定不負你!”
“瞧你,怎麼突然比女子還多愁善感了?”夏蘊惜含笑撫摸夫君的臉。
“你既如此大度,那我明天便向父皇提請晉瑩姬為良娣,你看如何?”端瓔庭故意刺激妻子,想看她究竟作何反應。
“這不都是早就說好了的麼?臣妾自然沒有異議。照臣妾的意思,若能一舉封為側妃那才最好呢!”如果琥珀生的是男孩,說不定真的可以。
“得妻如此,夫複何求啊!”端瓔庭沒想到夏蘊惜當真賢惠至此!
“太子少恭維臣妾了!你快去陪著瑩姬和孩子吧,我要回去陪我的茂麒了。”夏蘊惜行禮欲別,卻被丈夫牽住了手。
“琥珀還睡著,我就不打擾她了,等她明天精神好了我再看她。今晚我還是陪你和兒子,不能叫茂麒覺得有了妹妹,父親就不疼他了。”說完攬著妻子的肩膀一同往她的寢宮去了。
第二天琥珀醒來了,太子去看她並為女兒起好了名字——端昕。昕,指太陽將要升起之時,取其初新漸榮、越來越好的寓意。琥珀對這個名字也很是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