毓悠心裏很是興奮,好不容易碰到一個這麼識貨的人了,自然是恨不得再來幾次,好好地展示一下自己的實力。
君淺殤因為不知道這一件往事,所以,他注定了要落入如今這進退兩難的地步。
“那個,毓悠。”君淺殤皺起眉頭:“我剛剛包紮完啊,雖然你包紮的很溫柔,讓我一點都不覺得疼,可是,我現在其餘的地方有點疼,你一拆繃帶就碰到我的傷口了,你看,可不可以等一會在包紮啊。”
君淺殤忍著自己良心的譴責,十分艱難的說出了這一句話。
毓悠想也不想的直接搖頭否定:“不行,等一會萬一血流的更多了怎麼辦。”摸摸君淺殤的頭,鼓勵道:“男子漢大丈夫,這點疼怕什麼?”
“可是,可是,我還是個孩子啊!”
君淺殤第一次感謝自己如今是個孩子的身份。
毓悠皺皺眉頭,見君淺殤一張小臉現在慘白慘白的,額頭上還有點點汗珠。一個十歲的孩子疼成這樣也不喊一聲的確挺難得的。
可是,長痛不如短痛啊!
自己現在就幫他包紮好了,短痛一下就過去了,自己要是一個個的給他包紮,他豈不是要剛緩過來就又要在痛一次?還不如直接一下痛完。
毓悠扶正君淺殤的身子,雙手摁在君淺殤的肩膀上,俯下身子,十分嚴肅的開口:“十七,長痛不如短痛,你放心,我會很溫柔的。”
君淺殤眼神慌亂,這是怎麼回事?這丫頭為什麼就非要給自己包紮啊,我錯了,我剛剛就不該誇你來著。
君淺殤徹底眼淚逆流成河了。
“咦?那是什麼?”毓悠望向君淺殤的身後,疑惑道。
君淺殤下意思扭過頭。
後麵?除了一張榻和幾個暗格,別的什麼也沒有了。
君淺殤正想著這丫頭什麼意思的時候。
一陣劇烈的疼痛從另一隻腳腕處傳過來。
疼痛來勢實在是太來勢凶猛了,君淺殤悶哼一聲,然後就死死咬住了下唇。
毓悠剛剛趁君淺殤扭頭的時候,就手下用力,將君淺殤包紮好的一隻腳向上一推。
毓悠雖然藥物上沒什麼建樹,但在看人傷口處卻有幾分本事。
她早就看出來了,君淺殤身上那些傷口,並非隻有這一次的傷口,而是有了一段時間的,骨頭處甚至都有一些斷裂。
這個傷勢,自己也隻能用從大師姐那裏偶爾見到的一種方法替他暫時抑製,沒有辦法根除,不過,大師姐或者師父應該是有辦法的。
一個十歲的孩子,身上卻有傷到骨頭的舊傷,隻怕也是有一些不可告人的秘密吧。
不過,這個世界上,誰會沒有些秘密呢?
哎!這個孩子一看就是不知道吃過多少苦頭的,自己在他這樣血肉模糊,本就疼痛難耐的傷口處這樣用自己師父弄的獨家手法治療一下,還能隻是悶哼一聲。
自己見過大師姐曾經給一個據說是江湖上有名的一位豪傑治療過,他的傷口還沒有君十七的觸目驚心,被自己的大師姐治療了一些,卻是痛的哭天搶地的。
一個江湖上有名的豪傑身上受過的傷,大大小小不知道有多少,按理來講,對疼痛早就有了一些免疫了,可他卻痛的死去活來的,傷口還沒有眼前這一個十歲的孩子嚴重。
由此可見,這個孩子一定不簡單。
望了望君十七那一雙散發著璀璨光芒的紫眸,長歎一口氣,哎!
這一切,怕是都和這一雙紫色的眸子有關係吧。
“好了!”毓悠笑眯眯的拍了拍手。
君十七嘴唇因為疼痛已經被自己咬破了,有幾顆血珠沁出。配著蒼白的臉色,活脫脫一小受啊。
毓悠這個半腐女徹底看呆了。
偶吼吼,小攻在哪裏?強大的腹黑攻啊,快來把眼前這個小受撲倒吧!
君十七大口大口的喘了幾口氣,才有了點力氣開口問道:“你剛剛給我做了什麼?”
剛剛毓悠那看似輕飄飄的一推,卻讓他感覺自己的靈魂都隨著這一推而出了身體,然後,就是劇烈的疼痛。
自己以前所受到的那麼多傷勢,在毓悠這一推之下,顯得是那麼的微不足道。
讓自己感覺自己的身體,自己的靈魂都不像自己的一般,那疼痛,鋪天蓋地洶湧而來,像海浪一般,一波一波的劇烈打在他的身上,他的靈魂中,一下比一下劇烈。
就在他以為自己要被這疼痛淹沒的時候,卻有一種淡淡的溫暖將自己包圍。
自己身體和靈魂所收到的疼痛,在一點一點的消逝,雖然緩慢,卻是一點一點的在消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