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他相信王明陽的話。
“吳仲川不能死啊！”
“我也是這樣想的。”
“那你去當刑警隊長？”
“我想想。”井上林走了。
下午，王明陽睡完午覺，剛走進辦公室，井上森的電話就來了，是說井上林的，他告訴王明陽，不同意讓他弟弟當刑警隊長，說我已經跟他通過電話，他本人也不願意。王明陽大驚，不是驚詫他的電話，是驚詫他為什麼這麼快就知道。上午，他就是跟黨委班子幾個人通了通氣，沒有任何人知道，還有就是井上林本人，顯然，不是他告訴井上森的，是誰？難道班子裏還有井上森的人？他渾身一個哆嗦。
“井書記，我們再商量吧。”
“那好。當然，我尊重你們黨委班子意見。”井上森掛了電話。
王明陽坐蠟了，不知如何是好。服從不服從都不是他的選項。他親自勸說井上林去了趟哥哥那裏，做他的工作，無非是說，如果吳仲川死了，一切線索就都沒有了。在弟弟麵前，井上森不好再說什麼，答應了，還親自給王明陽打電話，說了事情經過，同意公安局的安排。
“明陽，我沒有別的意思，既然我弟弟同意去那就去吧，不過，分局長的任命不能免，隻能是兼職。你記住，我要一個活著的吳仲川，否則，你要對這個案子負責。”說完他掛了電話。
放下電話，王明陽真的有些糊塗了。
聽對方的口氣，好像跟他沒有關係，但是，又讓人隱隱約約感到，這裏麵不是那麼簡單。他問魏國華是什麼意思。魏國華說，你沒有辦錯，第一要務是抓拿吳仲川，否則，我們真有些下不了台的。王明陽點點頭，揮了揮手，讓他走了。魏國華悄悄地去了趟政法委，向井上森彙報王明陽的想法，井書記，你放心吧，吳仲川跑不掉的，他早就應該死了，你說是吧？他朝井上森露出詭秘的一笑，就走了。
當天，井上森找了韓曉雪，她矢口否認找過魏國華。他告誡：你不要相信任何人，包括魏國華，隻要我們找他了，我們的把柄就落到他們手裏，我們就成了他們的狗。她說不找人，我如何完成你的意思，我又不會殺人？我倒覺得，通過魏國華做司馬江的工作，比我們出麵好多了。井上森一時無語，電話中半天沒有吭聲。許久，聽筒裏才傳出一聲長歎，他什麼話也沒有說，就把電話掛了。
井上森同意對方的安排。
韓曉雪有她的考慮，這個考慮，她是不會告訴別人的。她找魏國華，是帶著尹冰一塊去的，因為，魏國華隻認識尹冰，談事的時候，她又把尹冰支開了。她沒有那麼蠢，隻讓他寫了個條子，自己去找司馬江，說是求他辦點事，而且，不要讓他告訴任何人。魏國華馬上答應了，還奉承說，有什麼事就來電話，用不著跑。
“姐，上森知道麼？”
“尹冰，不要那麼蠢好麼？很多事情，他睜隻眼閉隻眼是最好的，否則出了事，就把他牽扯進來了。他進去了，你我都完蛋，這個道理，你就不懂。”韓曉雪的話，一下子把她噎得無話可說。
她默認了對方的做法。
司馬江站在王明陽麵前，畢恭畢敬。
“司馬，我們都是做這個的，有些事我就不拐彎。我知道你跟吳仲川有矛盾，我也知道，你想做了他。但是這次不行，他的案子，關係到很多具體的事情。你不可以動任何念頭，否則我救不了你。”他的臉，繃得老緊，眼睛盯著他。
“王局，不要這樣看我。”司馬江一臉輕鬆，掏出煙給他一支，還靠近著，問什麼人說了自己的壞話，我做警察多年，難道連這點事情還不知道嗎？是不是井上林說的，還是薑大明？我想除了他們兩個人，不會有人關心這件事。
“我關心，不行嗎？”王明陽望著他，冷不丁地說。
“行，當然行。”司馬江嘿嘿笑著，王局，我知道你馬上就是正局長，這些小事還用得著你操心？有下麵人辦就行了。他看王明陽不吭聲，馬上一個立正，朗聲說：“王局，你要是再不放心，你就派個放心的人來，反正，我是代隊長，隊長還沒有人呢。不管你派誰來，我絕對沒有意見。”
“這個是你說的。”
“是，我說了。”他猜不透對方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