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幾個會殺人?”

“凶手臉上又沒有寫字,你怎麼知道?”井上林沒有好氣,把她臭罵了一頓。水豔紅學乖了,不聲辯,不說話,就那樣站在那裏,一副認真聽批評的樣子,眼睛中還流出幾滴委屈的淚。井上林害怕的就是眼淚,一看她的樣子,心反而軟了。安慰說:“算了,算了,以後注意就行了,不要跟人家亂說,我怕你被人家利用。”

“上林,還是你心疼我。”她流著淚。

“不要哭了,等下讓吳仲川看見又是事。以後見到他們幾個,什麼也不要說,我告訴你,哪一個都不是省油的燈。豔紅,你記住,在這個世界,隻有我對你好,除了我,你不要相信任何人。”他歎了口氣,就要往外走。

“我……”

“你還有事?”

水豔紅說,有一件事,我不知道對你有沒有用。井上林說,你不說出來,我哪知道?她就告訴他,有一次,好像是去年年底,我去武漢玩,在漢正街看見韓曉雪和你哥哥,他們走在一起。我趕忙躲開了,害怕他們看見。從他們說話來看,絕對不是一般關係。回來以後,我側麵問過韓曉雪,是不是認識井上森。她矢口否認,我也就沒敢深說,我害怕傳到嫂子耳裏不好。

“上林,你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他是你哥哥,我也不敢多嘴。這件事,我從未在任何人麵前說過,包括吳仲川。今天你說到那個殺人犯,我想起這件事,才敢跟你說。”水豔紅說完,臉上還有些害怕。

井上林感到震驚。

水豔紅的話不會是假,她說不出假話來。如果是那樣,井上森和韓曉雪之間一定有見不得人的秘密,絕對不是單純的男女關係。跟謝易梵的死、黃鸝的死有沒有關係,這就難說了。

“豔紅,這件事,你做得非常對。以後,還這樣做。”井上林了解自己老婆。他摸著她的手,“好了,以後有什麼事馬上告訴我,不要告訴別人。晚上回家吧。”水豔紅笑靨如花,走了。

吳仲川走了進來,兩個老同事坐在一起抽煙。

“什麼時候複婚?”

井上林笑了:“老吳,辦完謝易梵的案子再說吧。凶手已經抓住了,案子快了。辦完了案子,好好慶祝一下。到時候你幫著張羅一下,雖然是舊人,但是,再婚也是新婚啊!”他打著哈哈。

“一定,一切都交給我吧。”吳仲川比井上林大,他的孩子已經上五年級了。

“老弟,案子的事也不要太認真,我知道,你這個人就是太認真。你不要忘記了,當年我是怎麼從刑警隊出來的,就是我太認真了,你千萬不要走我的老路啊!”他有些感慨,說當年我出來的時候,薑大明還剛剛來,王明陽也隻不過是一個正科的隊長,而現在,人家是代理局長了。

“他能當局長嗎?”

吳仲川說,我看差不多。他告訴井上林,王明陽跟你哥哥關係非常鐵,他是市委常委,常務副市長,排名在政法委書記董永昌前麵。據說,你哥哥在省委有人,北京也有人,明年換屆,有可能是市長,那樣的話,王明陽不當公安局長都不行啊!他們都埋怨,去省委黨校學習的局長為什麼還不回來。他還說,隻要你哥哥當上了市長,王陽明當上了局長,你就是公安局副局長,不信,你就走著看。

“老吳,你知道,我從不靠我哥哥。”“但是,王明陽不這樣想啊!”

井上林做了個無可奈何的手勢,那我就沒有辦法。他還說,我如果靠我哥哥,我現在就不是一個普通刑警了,我跟我哥各走各的路。吳仲川知道他跟井上森的關係,兄弟兩個,雖然是一母所生,卻各走各的路,否則,三十五歲了,也不可能待在刑警隊裏。吳仲川同意他的說法,拍了拍他的肩,兄弟,你太傻了啊!現在這個年月,人家都花錢拉這樣的關係,而你卻不用。

“老吳,聊聊別的吧,說說案子。”

“無可奉告。”吳仲川做了一個無可奈何的手勢,老弟,聽哥一聲勸,不要太認真了。實事求是不可怕,可怕的是認真。因為,如何實事求是人說了算,可一認真,事情的真相說出來了,就麻煩了啊!黃鸝的死,包括凶手的供詞,寫個報告,交給王明陽,就結了。

他說得十分平淡。

井上林覺得他的話也沒有錯。

兩人聊了很多,都是聊原先一塊進入公安局的兄弟,哪個哪個如何,哪個坐牢了,哪個升官了,就是不聊自己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