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二亮小心地打開信。
二亮：這是一百萬元，代我交給政府。張勇是清白的。希望你履行自己的諾言，把犯罪分子繩之以法。我喜歡你的正直，尊重井上林的認真，我想每一個警察都像你們這樣，這個世界就太平了。一輩子，要對得起這身警服。
後麵是一張一百萬的存單，還有存單密碼。
賈二亮把信交到井上林手裏，蹲在地上，號啕大哭。他覺得自己對不起黃鸝，對不起她最後一吻。井上林看完信，半天默不作聲。兩人來到摩托車上，坐在那裏吸著煙，誰也不理誰。賈二亮的臉上寫滿悲傷。井上林那張臉，除了繃得緊外，看不出什麼。誰也不知道他心裏想什麼。
“她參與了犯罪，這一百萬就是。”
井上林在拿到那一百萬存單的同時，腦子裏就有這樣一個感覺。他判斷，昨天晚上她見賈二亮，是想從他嘴裏得到什麼。是什麼？他一時琢磨不透。但是，有一點可以肯定，她是在一種不情願的情況下犯的罪，而且張勇不知道，否則，她不可能把一百萬交了。
“一定有人在威脅她，否則，她不可能死。”他再次肯定了自己的判斷。一個有男人愛著的女人，一個有孩子的母親，不到走投無路，是不可能走上這條路的。
“走，去呼台。”井上林斷然說。
兩人瘋一樣去了呼台。
呼台經理把黃鸝呼機這星期的記錄全部調了出來。最後一個號碼真的是昨天晚上十點鍾，號碼是 67788856。賈二亮肯定，是她回家的路上打的。他們再次調查，果然是青昌大廈電話，兩人又來到青昌大廈，正碰上陸鳳他們沒有走，正坐在吳仲川辦公室。
“老井，你怎麼又來了？”吳仲川告訴井上林，所有情況他都告訴了陸鳳，還說你布置的事情，我就當聖旨來辦。井上林坐下，陸鳳想彙報工作，他製止了，拿出那個電話，問是哪個公司的？吳仲川接過，馬上告訴他，電話在十樓樓道，是一個公用電話，誰都可以打。那一層有三個公司，國際傳媒駐青昌辦事處，KK公司，就是你們調查的韓曉雪那個公司，還有永豐太平國際，大概有一百人吧。
“晚上十點還有人辦公？”
“不好說。他們是夜貓子，很晚才走。”吳仲川把他拉到一邊，詢問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說你知道不知道，水豔紅就在 KK公司，是韓曉雪的手下。我本不想告訴你的，我怕你們家那位說我，韓總對她蠻關照的，我們不能太過分了吧。
井上林感到五雷轟頂。
“你說的是真話？”
“我騙過你嗎？”
井上林知道，要調查，一時半會兒肯定查不出什麼，對方要做什麼，早就把一些事情想明白了。不會讓你隨便抓住尾巴的。他覺得無奈，更感到緊迫，好像看到對手正站在那裏譏笑自己，說自己蠢到家了。他拍了拍吳仲川肩膀，叮囑他，有什麼事就打傳呼。說完帶著賈二亮、陸鳳、蓋天驕走出了大廈。
站在大廈廣場上，他詢問調查情況。
陸鳳說，我們接觸了韓曉雪。她是青昌市人，今年四十五歲，長得挺漂亮，看起來也就是三十五歲的樣子。蓋天驕說，一看就是有錢的人，穿的衣服都是名牌。陸鳳不讓他打斷自己的話，彙報說，她很配合，問什麼說什麼。她的 KK公司是一家外資公司，相當於辦事處這一類的，也就不到十個人。主要是從事服裝出口業務的牽線搭橋，提供中介吧。問了她跟黃鸝和謝易梵的事，她說是朋友關係，業務中有往來。她知道謝易梵的事情，說是黃鸝告訴她的。
“到底出了什麼事？”陸鳳看他們哭喪著臉。
井上林一個勁兒地吸煙。
賈二亮憋不住了，說黃鸝死了。
“什麼，她怎麼死的？”她轉過身子，瞪著眼睛問井上林，“你倒說話呀！到底是怎麼回事，是誰逼她，怎麼說死就死了呢？”
蓋天驕瞪著迷茫的眼睛看著。
井上林把陸鳳的手從自己衣服上拿下，冷冷地告訴她，昨天晚上，二亮跟她在一起吃了最後一頓飯，晚上黃鸝就吞服安眠藥死了。她留下了一百萬，讓二亮交給政府。我們調查了，67788856是最後一個與她通話的號碼，雖然我們沒有調查，但很有可能是韓曉雪跟她打了電話。現在我還沒有理清楚這些關係，但可以肯定，案子越來越複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