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上林決定，下午詢問完左鵬一塊討論案情。
陸鳳沒有在隊裏吃飯，也沒有跟兩個男人說，一個人走了。她是見自己的男朋友冀北方去了。冀北方不是青昌市人，他的家在九江，大學畢業後，就考試進了青昌市委機關，在組織部工作，是一個儒雅、有知識、有教養的年輕小夥子。他比她大兩歲，今年二十七歲。怎麼說呢，他倆是在市委破一起案子時認識的，當時兩個人就好上了。
陸鳳不想告訴任何人。
他在飯館門口等她。
“陸鳳，桌子我預訂好了，我們趕快進去吧，我下午還有事。唉！比你們警察都忙。”他一看見陸鳳，連忙抓住她的手，拉進了飯館。陸鳳喜歡他抓自己的手，她想男人應該這樣，保護女人就應該放在第一位。
“我也忙，下午還要去進出口公司呢。北方，晚上我們一塊看場電影吧，有時間嗎？”她一邊吃一邊問。
冀北方說，我下午陪井上森到新建縣視察，是組織部派的，他們沒有人，就把我派下去了。你知道，井上森是市委常委，常務副市長，聽說明年三月換屆，很有可能成為新一任市長，這是我接觸的最好機會。我怕趕不回來，我們改個時間吧，到時候我給你打傳呼。他還說，三十歲之前，我一定爭取到下麵去，做個副區長，或者副縣長之類的，這是最好的安排。
陸鳳噘著嘴。“陸鳳，不要這樣，我這樣考慮，也是為了我們以後好。”冀北方分析道，在市委機關工作，如果上不去，一輩子老死在這裏不說，還要受人家的氣。人家騎在你脖子上拉屎，你都沒辦法。這就是現實，是你不得不麵對的現實。“聽話，我進步了，分到了房子，你也不是好嗎？你們公安局，要分一套房子有多難。我聽說跟你們在一起的井上林，還住著小兩居呢。他可是井上森的親弟弟。”
陸鳳驚詫：“你怎麼知道？”
“上次王明陽來市政府彙報工作，我正好在一邊，我聽他跟井上森說的。”他瞪大了眼睛，問陸鳳：“你真的不知道，王明陽是井上森鐵杆，是他的人。”陸鳳不喜歡聽這一類話，你不要這樣說好麼，什麼他的人，你的人，王明陽局長隻不過是彙報工作，扯不到一塊。她還說，井上森調來青昌時間不長，王明陽一直在青昌工作，這麼可能是他的人呢？而且，我聽說王明陽為人謹慎，不可能跟某某人掛上鉤。
她不願聽，他也懶得說。
“好啦！不說這些，明年我們結婚？”
“你有房子？”
“這個我想辦法。陸鳳，我想你，真的想你。時間長了，我怕堅持不住。”他靠近她，小聲說，“要不，下個星期，你選個時間，來我宿舍，跟我住在一起的那個兄弟回家去了。”
陸鳳知道他的彎彎繞，堅決不同意。
“聽話，堅持一下啊！北方，不辦證，我不會跟你上床的，這是底線。你不要說，我就是這樣固執，沒有商量。我們認識時間不長，沒有兩年吧。好好幹吧，混個副縣長什麼的，到時候我自然同意了。”她故意說著。
冀北方認真了。
“真的？”
“當然。”
“如果我今年當上了副處長呢，你真……”
陸鳳被對方逼得沒路走，心裏想，他今年絕對當不上。就咬了咬牙：“如果你今年當上了，我履行諾言。放心吧，好好幹，我等著好消息。”她半是玩笑半是認真地說著。
一頓飯吃了一個半小時。
陸鳳回到隊裏，就到了一點半鍾。井上林正嚷著要走，要賈二亮找她。賈二亮剛說了句找不到，陸鳳就走進了門。看見她一張放光的臉，賈二亮嘻嘻笑著，問她是不是辦好事去了？陸鳳甩著臉子，跟你沒有關係。井上林說我們走了，公司門口見。說完就開著摩托車走了。陸鳳上了桑塔納，賈二亮開著車，不高興地說，我就是那樣說一句，你就不高興了，你這個人真是的。
“我的私事你不要問。”
“你不是也要幫我介紹對象嗎？”
陸鳳無言。
“算了，跟你們女人說不清楚。有些事情，你可要想好。看著好的，不一定好，看著不好的，不一定不好。你們女人都蠢，總要跟男人說天長地久，有天長地久麼？”賈二亮冷冷笑著，不屑一顧的神情。陸鳳更是嗤之以鼻。
兩人誰也不理誰。
孔泉接到了井上林的電話，準點在門口等著。
“警官，左鵬很忙，我留住了他。你們抓緊問，他下午還有一個談判。反正，他人在青昌，走不了的。”他把三個人領進了會議室，左鵬正坐在那裏，看著他們進來了，馬上站了起來，孔泉相互做了介紹，就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