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沒?人都到齊了!”
我剛下車便接到了文靜的電話,我邊走邊應道,“門口了,馬上。”
一輛車疾馳而過,才剛停了雨,路邊的積水濺得我一身狼狽,“阿西吧!”我咒罵了一聲便不得不跑到不遠處的商場買了一身衣服換上,挽著的海藻般長發散落在肩頭。
“不好意思,我來遲了。”我訕訕的推開包房的門,便見本歡騰的一群人立馬靜了下來,我意識的撂了撂頭發挽於耳後。
“我的媽呀,你總算來了!”文靜躥了出來一把拽我進來,插著腰指指點點,“你們說該怎麼懲罰她?蘇茉可是來遲了哦……”
“自罰三杯唄!”
也不知道是誰吼了這麼一句,我沒好氣的瞪了那人一眼,也不好掃興,拿起酒便倒了三杯,“三杯就三杯,姐還是喝得起的!”
說罷接二連三的一飲而盡,把那群瘋人給逗樂了,音樂走起,又開始沸騰。
我本就不愛喝這種烈酒,平日裏都是這裏的調酒師給我調點雞尾酒過來盡興,這三杯下去倒是讓我腳下有些虛晃。
文靜這丫頭這一次倒是不起哄,把我扔到了一個角落逼問,“蘇茉,你之前不是說已經到了門口嗎?”說著瞥了一眼我旁邊的購物袋子,“你特麼的還跑去shopping!活該被罰酒!”
我翻了一個白眼不與文靜計較,說,“這人若是倒黴喝水都得噎住!我不是接了你電話嗎?剛掛斷便被濺了一身水,迫不得己去買了一身衣服!喏,你若是心疼我,給我報銷?”
“去去去!你這富婆,比誰都富!”文靜戳了我一下,又見他們玩得開心,便也加入了進去,留下我一人無奈得緊。
都是一群狐朋狗友,都了解我的脾性,這灌了我三大杯酒,自是不敢再招惹我。
不過這酒的確烈,我靠著這軟軟的沙發墊子睡意倒是生了起來。
“喝不了何須逞能?”一絲輕笑傳入我耳裏,好聽的嗓音,陌生……
我一個機警睜開了眼坐直了背,便見不知道什麼時候身旁坐了一個陌生人,穿著一身休閑,叼著煙頭似笑非笑的看著我,不得不承認這人長得很英氣,是我見過最好看的男人。
新來的朋友?
不認識的人我自是不愛理會,早聽文靜說了肖齊飛有個同學會來,聽說好像是從國外回來的二世祖,家裏是上市公司,“名聲”早在外麵。
我靠在沙發上閉上了眼,不理會那道一直沒有移開的目光,可終是沒了睡意,睜開眼懶懶的瞪了一眼對麵的人。
“好看。”
我挑眉的看著正抽煙的他,輕笑了一聲沒有說話,登徒子。
“你在罵我?”他篤定的看著我笑道。
“何以見得?在座的人可都沒有聽到。”我端起了麵前的雞尾酒輕啄了一口,有些微澀,剛才文靜說今天調酒的師傅換了人,口味變了一些,便又放在桌上沒有再碰。
“我就是知道。”他笑道,“蘇茉,我就是知道。”
“關我屁事!”我不太喜歡別人看透我的心事,剜了他一眼不再說話。
倒是沒一會兒肖齊飛坐了過來,嬉笑道:“蘇茉,剛才忘了給你介紹,這是我從小到大的哥們顧亦琛,剛從國外回來。”說著又對他介紹,“這是蘇茉,我高中同學。”
我輕哼了一聲點頭,“久仰大名!顧三少!”
顧亦琛依舊一副似笑非笑的樣子,伸出了手,“幾年前蘇茉你賣了祖業的事才是如雷貫耳,今日一見倒覺得和我想象中有些不同。”
我臉色微變,冷笑了一聲別開了眼。
“顧亦琛你這小子哪壺不提提哪壺!去去去,跟我喝幾杯去!”肖齊飛畢竟和我是老同學,也是打了七八年交道的朋友,自是看出了我的不悅,拽著顧亦琛便走了。
我的身邊又恢複了清淨,那樣的人,著實討厭。
我下意識的摸了摸口袋,發現空空如也,微微的歎了一口氣,閉上了眼。
迷糊中好像有人在唱歌,嗓音真是好聽。
我酒醒過來時房間裏就剩下幾個人了,都橫七八豎的躺著,唯獨顧亦琛一人坐在我旁邊抽煙,興許是他沒注意到我醒了,眼神有些迷離,眉頭微凝。
“給我一支煙。”我才醒過來嗓子有些嘶啞,把我自個兒都嚇了一跳。
他見我醒了,便道,“出去走走?”
我不語。
“別搞得那麼深沉,你蘇茉不是這樣的人!”他又恢複了痞子模樣,吐了一口煙在我臉上,淡淡的味道夾雜著一絲酒味。
“我是怎樣的人與你何幹?”我輕笑了一聲,拿過包便走了出去,而後跟來了腳步聲。
那時候的我並未想過,有些事情一旦有了開始,便全然不同了,於顧亦琛,於我,都走向了另一個方向。
出去天已經黑盡了,外麵都是燈紅酒綠的,車水馬龍,而我們處於的地段正是鬧市區,雖然天氣很冷,但是也不乏有許多人在外走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