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南啊,”禁閉室裏,此刻已經沒有其他人了,玄德摸著孟南的小光頭,悠悠的說道,“希望你能理解師父的一番苦心。”
孟南眼裏有淚珠打轉,偏過頭去不看他,任憑玄德怎麼叫他也不理。
“唉,你別這樣,師父再賠你一隻好不好?”
沒辦法,玄德隻好利誘。
孟南果然轉過頭來,隻是眼裏的淚更多了,大叫著:“我不要別的,我就要我的小玉,死師父,壞師父,你還我的小玉!”竟直接耍起潑來。
“好好好,”玄德連忙應住,雖說出家人不打誑語,但此刻他哪管的了這,先安慰住這個小祖宗再說吧。
可孟南依舊不管:“小玉都死了,你怎麼還我!”
哭聲越來越大,直震的禁閉室裏嗡嗡作響。
玄德被哭的心煩,隻好跟他說道:“行了行了,還能活過來,你就別哭了。”
孟南果然馬上止住了哭聲,瞪大眼睛不可思議的看著他,有些難以置信。
玄德上人歎了一口氣,抬起手遙遙的指了指,想了想,又放下了,說道:“你沒聽錯,你的小玉確實還能活過來,不過難度很大,至少我們是不行的,你的話,倒是還有幾分可能。”
孟南眼裏透著好奇,道:“師父,到底是怎麼回事啊,是咱南門寺的神通嗎?”
玄德摸著他的光頭,思索了一會,道:“說是神通也對,不過也可能不算是神通,具體如何,師父我也沒有見過,隻知那是一種傳說中的境界,是一種真正的和尚才能得見的佛學境界。”
“真正的和尚,那是什麼?”
玄德罕見的臉紅了一下,有些不好意思:“別看師父我這樣,其實我們都是假和尚,除了阿彌陀佛外,我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像你玄真師伯,就不忌殺生,你玄陸師叔,好爭權奪利,就算是你師父我,也不能算真正的和尚,平時還沒什麼,到關鍵時刻是不忌妄語的,該騙就騙,心裏沒什麼負擔的。”
孟南更懵了:“什麼真和尚假和尚啊?”
玄德苦心了一聲,斟酌了一下,說道:“這事要從五千年前說起了,當時整個西地都遭了大劫,所有的寺廟都遭遇了滅頂之災,你師父我當時還隻是一個小小的練氣,你那些師叔伯最高的也不過是剛剛築基罷了。當時這南門寺還是很興盛的,雖然以我當時的地位接觸不到高層,但可以肯定的是化神的存在不會少,可惜,大劫來臨時,什麼樣的存在都沒用。”
“大劫?”
“對,一場大劫,毀掉了西地所有的力量,當時西地幾乎所有的修者都死了,隻有我們這些剛剛進入修仙界的雛鳥,因為層次低,才能夠活下來,所以我說我們都是假和尚。”
玄德看向自己心愛的徒弟,補充著:“當時寺中高層皆無,我們想要修煉,各種功法丹藥隨用隨取,因為無人管束,我們都修的是雷霆之術,怒目金剛之法,佛理是一點也沒學,想學也學不到,根本就沒有師父教啊。”
孟南噘起了小嘴:“大劫到底是什麼,你還是沒說啊。”
玄德啞然失笑,道:“不可說,不可說啊,不過我可以告訴你的是,你是可以成為真和尚的。”
“真的?”孟南眼裏充滿了小星星。
“是的,不過現在的你肯定是理解不了這其中的含義的,所謂真和尚假和尚,並不是你所理解的那樣,也不是字麵上那樣理解的,那與資質無關,與心性無關,甚至可能跟佛心都無關,那是一種不可描述的境界,等你長大了,你就會慢慢的懂了。”
“我們北地遭過大劫?”
上院中,宋開封正跟自己家的老祖宗閑聊,沒成想聽到了一些秘聞。
宋韞搖了搖頭,說道:“也不對,確切的說,是西地遭了大劫,所有的門派都被犁了一遍,而我們北地隻是無故遭受了波及而已。”
他指了指上麵,解釋道:“這也是我們紫運派敢跟西地的寺廟耍滑頭的原因,他們以為有化神的存在,大家就都差不多,其實並不是,決定一個門派強大與否的根本乃是底蘊,是傳承萬年間的積累,而西地缺的就是底蘊,五千年前的那場大劫已經奪走了他們所有的底蘊,也奪走了他們的眼界與真正的傳承。”